爱自己，请给自己自由

※    源起    ※

我对自由的探索

“我爱自由，就像爱自己的眼睛，没有它，我的人生就是盲目的。”

                                                 ——乡野阳太

01

物质与自由

我记得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对我的工作不太能接受，天天想着能摆脱这份工作，过上“自由”的生活。那会儿的我对自由的理解很单纯，就是做喜欢的事，去喜欢的地方旅行，和喜欢的人玩，不委屈自己。

可我却被现实阻挠，我为了吃饭和交房租，不得不继续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不得不每天面对建材商和包工头，聊些无聊的话题，他们所在之处总是烟雾弥漫，和他们开的豪车一点也不匹配。但至少他们比我自由，至少他们不用一早打卡，他们想吃什么有什么。

我意识到要活得自由，首先得有钱作为保障，对我来说就是获得持续的收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上班”反而是必要的，上班的目的恰恰是为了自由。在这个问题上，大部分人都是没得选的，所以城市的早晚高峰才能如此壮观。

02

精神与自由

工作了十几年，专业上有了一定的自信，经济上也能支撑自己偶尔吃些想吃的，去到想去的地方休闲。虽然这离我要的自由状态还差千里，但毕竟有了转机。但此时我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如此下去我和那些建材商、包工头有什么区别？

即便我实现了财务自由，我的认识能力仍然会限制我。比如我看电影、听音乐，不能像专业的影评人、乐评人那样理解深刻；我出去旅行，不能像人文学家、社会学家那样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我动手画画、弹琴，我如何能由心而发，传达我的情感和理想？

我会错过世上的很多美好，心中的美好也未能全然表达。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学习历史文化，需要更多的练习艺术表达，需要更多对自己的觉察和探索。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认识上的自由，才能区别于只有物质自由的那些人，获得精神自由。

03

无常与自由

我现在不停的学习我感兴趣的知识，尝试我喜欢的活动，练习与创作相关的技能。我觉得长此以往，早晚有一天我能获得物质和精神的自由，理解世间万物，自由表达自我。可还没到那一天，我就发现问题了。

比如我早上规划好一天的安排，结果早餐时猫咪打翻了花盆；正当我耐着性子收拾时，母亲又打来了电话，抱怨父亲不接受他的关心；我好容易安抚好她的情绪开车出门，又遭遇堵车和加塞；当我赶到公司准备开展工作的时候，我已很是疲倦。

当安排被打乱时，我很合理的产生各种情绪，尽管都在我掌控中，但我内心的平衡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在某个不经意间，我会将这些情绪发泄到某个不长眼的人身上，让自己重归平衡。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面对“无常”，我们还是没得选。

※    思考    ※

自由存不存在

04

哲学家如何说

“人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法国哲学家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这样说。他认为自然万物无拘无束，人本来也如自然万物享有自由，但人的贪婪使人丧失了自由。比如有人种了庄稼，他认为他付出了劳动，庄稼应归他私有。为了防止别人来抢，他与别人签订契约，保护私有财产。

这个事情听上去很合理，只有契约可以保护人们私有财产不被侵害。契约对双方都是公平的，因此双方因契约而自由。契约犹如枷锁，将我们限制在一个框框里，还扬言给了我们自由。

英国科学家（也是哲学家）牛顿用万有引力定律描述了我们所处的世界，并用实验证明了他的描述。在万有引力的世界里，虽然世界丰富多彩，但背后的本质都是粒子的机械运动。人也是世界中的存在，看似充满灵性，其实也不过就是机械运动。运动被引力决定，我们被运动决定，哪还谈什么自由，一切都已注定。

这个描述看上去也很合理，况且还有那么多科学家背书。可是牛顿在研究光传播的过程中，却没办法解释光为什么能在真空中传播，于是引用古代哲学家创造的“以太”概念，强行把真空填满了“以太”粒子。“以太”无法证明，而没有“以太”万有引力又不能成立，万有引力的脆弱性让我重燃自由存在的希望。

05

我如何认为

我有次把“自由是否存在”这个问题抛给了我的咨询师，想看看能得到什么答案。我说我尝试过“想怎样就怎样”，却碰到各种限制。他问我是如何应对的，于是我把我的应对方式讲给他。他又问我对自己的应对方式能否接受，我说我只能无奈的接受，他说“我看到你主动的做了选择”。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本来在我看来是“无奈的接受”，其实是我“主动的选择”啊。原来我是有选择权的！

我可以选择，就意味着我是自由的。只是有的时候我把握不了这个自由，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很多事情没进入到我的意识中，直接自动发生了；二是事请发生之后，我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那么我该如何把握属于我的自由呢？

※    行动    ※

如何获得自由

06

自我觉察

当我遇到困境时，我会因为害怕而对其夸大，或是对其缩小，不由自主的逃避或是愤怒，身体跟着变得紧张僵硬。这一系列变化都是自动反应，有时我甚至完全不了解。

而当我专注于我的感受，看到自动化反应时，我似乎是站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的紧张，好像我在紧张之外。这时紧张便不会遮住我的眼睛，我看到所谓困境不过就是无谓的纠缠。我可以选择不纠缠，选择把精力专注到自己的理想上，我是可以选择的。

这便是“自在”，超越物质、精神、无常的自由，是心灵的自由。“自在”状态下，我慢下来，看清我的内心和身体上所发生的一切，这时我能看清自动化反应的每个环节，随时能“接管”。主动选择，就是我根据自己的心灵做出的对自动化反应的接管。

这做起来还是有难度的，毕竟自动化反应是人类长期进化衍生的防御机制。“接管”意味着意识范围的扩大，这是需要长期自我觉察练习才能获得的能力。

07

承担责任

困境不确定性也会增加我们的选择成本，我会担心自己是抓住了机会，还是落入了陷阱，因而变得患得患失。我在《我该逼孩子一把，还是放孩子一马？》一文中“逼孩子一把”部分论述了成功的复杂性，没人能知道哪条路是通往成功的，但我们可以知道哪条路是通往心灵深处的。

我们对于复杂的困境无法获得充分的信息来确保做出理性的选择，勇敢做选择，就意味着要为选择承担责任。选择本无对错，对错都是因为我们事先设定了一个标准。

人们往往容易把标准设定为外在现实，比如我的选择是否能使我获利，或者我的选择是否能为我避免损失。这样做的后果是忽略了“自我”，最终沦为现实的奴隶，心灵大门随之关闭。

如果我“允许”自己选择，允许随之而来的一切“好”与“坏”，别急着做出判断，停下来看清楚自己在所谓好与坏面前，是不是还“自在”，那么身处无常世界的我还能被什么限制呢？

作者：乡野阳太

责任编辑：一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