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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

2022年壹心理十佳咨询师,哲学硕士,中国沟通分析高级顾问

在壹心理温暖过

409

收到感谢信

22

所在地

武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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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2-20
谢谢老师的耐心倾听和建议,分析全面且中肯,感谢。
匿名
2025-01-05
专业的无可挑剔
匿名
2024-06-30
陪伴成长的感觉非常美好,值得体验!
匿名
2024-06-09
感觉很好
匿名
2024-05-07
非常非常专业
匿名
2024-02-07
很ok
匿名
2023-12-09
体验到了人本主义取向风格咨询的真诚,共情和无条件的积极关注和接纳,很棒,谢谢
匿名
2023-11-01
非常感谢吴老师的陪伴,体验到了很多的理解和支持,第一次做咨询就遇到这么专业的咨询师,感觉自己很幸运!
匿名
2023-07-31
柔和,同理心很强,能够一针见血提出建设性建议,引领方向。
小鲸鱼INzUDx
2023-06-26
第一次视频咨询,吴老师很耐心得倾听,尽管我很急迫想要得到答案,但咨询需要循序渐进,给自己点时间慢慢来,勇敢尝试吴老师给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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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适合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的书

以下有些书已经绝版了,复印版和PDF电子版在淘宝上可以买到。【比较通俗的】《少有人走的路》 [美国] 斯科特·派克《必要的丧失》 [美] 朱迪思·维奥斯特【有一定深度的】卡伦·霍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冯川译)《我们内心的冲突》(王作虹 译),《神经症与人的成长》(上海文艺出版社)弗罗姆《爱的艺术》【专题】《拖延心理学:向与生俱来的行为顽症宣战》(蒋永强译)《心理减肥-美食者的减肥方案》(李迎潮译)《生命的重建》(徐克茹译)适合抑郁症《厄勒克特拉vs俄狄浦斯:母女关系的悲剧》[荷] 伊基•弗洛伊德《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 [美] 欧文·亚隆

14.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契约(范本)

心灵成长陪伴小组契约我是 心灵成长陪伴小组的组员,在小组活动过程中我愿意做到:1. 我同意从 年 月到 年 月定期参加小组活动,每两周1次,自始至终全程参与,遵守活动时间,遇不可抗力原因无法出席时向组织者请假。2. 保守秘密,不向他人(包括但不限于同学、同事、爱人、父母等)谈及组内所述之事,尊重每个组员的隐私。3. 每个组员的经历、观念都是独特的,我们彼此尊重,互相保护,互相信任,共同成长。4. 在小组活动中我愿意诚实地表达我对其他组员的看法和感受。5. 明确小组的性质,我尽力不和其他组员建立双重关系,如果在小组外有相关接触,会在活动中自愿向小组报告并允许大家讨论。6. 只讨论个人问题,不讨论技术问题,不作观念和理论上的争论。7. 我们轮流担任活动主持人,按姓名拼音先后排序,无特殊原因不推诿。8. 我同意在讨论发言时只针对当事人,不评论他人,尽力作到不在小组里使用第三人称“她”或“他”。9. 如果我想退出小组,我同意在小组活动中向大家正式告别如“大家好,特别告知我下次起将不再参加本小组活动”等。10. 小组以一年为一个活动阶段,一个阶段结束可以介绍(招募)新组员加入。介绍(招募)新组员须提前在小组活动中讨论并获得所有组员同意。推荐新组员的标准是具有自我成长意愿,认同心理学但不排斥其它理论、思想或宗教等。时间:组员签名:

13.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招募书(范本)

一起亲历“少有人走的路”吧!——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招募每个人都有困惑、焦虑、孤独、空虚、无力……的时刻。这样的时刻,你如何度过?这样的时刻,你渴望怎样的帮助?这样的时刻,你愿意与谁分享,找谁见证?“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一个接纳、支持、有爱的小组!神秘的心灵成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找心理咨询师,想做个人成长,300、500元一次实在是太贵了!“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是一个一朝学会,终生免费受益的心灵成长方法。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是温暖有爱的平台,——让我们一起自疗自愈,自恋自爱!——让我们一起相互扶持,彼此关怀!阅读书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成员要求: 愿意读书希望成长,有一定心理学基础实施形式: 自愿,半封闭,免费或有费用均摊活动形式:团体互动式阅读疗法——轮流主持,读书,谈感受,互动,遇到团体无法解决问题时请老师督导时间:两周一次,某工作日晚上,具体共同商定地点:武昌,2号线地铁沿线,具体共同商定费用:根据活动地点而定,AA制均摊,每人控制在25元左右人数:6人左右(第一次活动人数可能较多)联系人:吴庆联系手机/微信:**********

12.另一种互助小组——互助式学习小组

以下只介绍一下笔者自己参加过的互助学习小组。

11.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38个问与答(Q&A)

(1) 小组是谁都可以参加吗?我有抑郁症,可不可以参加小组?从原则上来讲,只要能读懂所选之书的人成年人都可以参加小组。如果是被医院诊断为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的朋友,在常规的药物治疗的同时,药物+心理咨询同时进行是最好的方式。互助成长小组是一种长期陪伴的,以支持性为主的小组,这种小组形式是否能替代心理咨询,目前还没有相关的研究。参加小组和心理咨询可以同时进行。如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心理咨询师,先参加小组也是可以的,但一定要遵医嘱,坚持服药。(2) 小组可以代替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吗?回答同上(3) 青少年可以参加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吗?我们目前的几个小组都是成年人。18岁以下的青少年,还没有相关的生活阅历,无法真正理解心理学图书,可能没有效果。18岁以上的大学生,如果在同一所学校,参加小组可能会有双重关系。如果是来自不同的大学,或者不同的相距较远的校区,也许可以。所选择的书籍,要更通俗一点。《少有人走的路》也许可以,如果是直接针对青少年心理的书更好。同时,非自愿参加的,效果更差,甚至起反效果。青少年常常是被家长带着甚至逼着骗着做心理咨询,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性质是自助助人,不适合“被迫成长”的情况。(4) 要不要给小组起个名字起名字并不是必须的,但是我建议大家自己的小组创建好之后起个名字,这一方面是让伙伴们更有归属感,比如说“我是××小组的成员。”“我们××小组已经活动两年50多次了。”另一方面,在公开招募的时候,有一个名称,会显得更正式,更吸引人。我协助创建的小组都是大家发挥创意,投票选出了小组的名字,比如青禾组、灵动组、云涧组、橙渡组。(5) 如果本来就有几个人,他们的关系比较好,那么有没有可能把他们组成一个成长小组呢?首先,日常生活中的朋友关系,和互助成长小组中的伙伴关系,是两种性质不同的关系。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双重关系的问题,是需要规避的。而且小组开始以后,就不可以在组外联系,对他们原来的关系也可能产生负面的影响。这样做,除了违反了招募的设置之外,具体来说,可能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他们以前的关系,是一种自然的关系,或者是一种社会关系。在小组中,他们的交往的模式会发生改变。小组里面的关系,是一个在“设置”之下的关系,它是一个人为创造出来的社会的实验场。可以这样说,如果把一个真实的社会关系变成一个“实验”性质的关系,这样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破坏他们以前的感情。在自然的关系中,比如说有4个人,一定是有一个把大家联接在一起的中心人物。比如美剧《欲望都市》,4个常常聚会的好姐妹,凯莉是大家的中心。并且彼此的关系是不平均的,而且不是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对等的,一定是有一个人可能跟3个人的关系都特别好,那3个人中可能有2个人的关系特别好。比如夏洛特在为自己的孩子选教母的时候,还是选凯莉。在一个自然的环境下,这些关系都不会呈现出来,这些底层的东西都不会暴露出来,可是在小组里,这些东西都必然会呈现出来。如果说这4个好朋友,她们要一起进入到一个成长小组里面的话,对她们的关系会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很可能是一个重创。(6) 互助成长小组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吗?比如群语音,或者群视频?这个我不太确定,我现在还不知道在网络上有成功的互助成长小组的例子。我个人觉得,除非大家是同一个理论背景的,也许我们可以在尝试在网络上运用这种方式。或者是有人带的,但有人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互助小组来说,如果有同样的理论背景的话,比如都是学人际沟通分析学的,都是学亚隆的,那么至少大家会对设置有一个同样的认识和理解,大家都理解并重视这些设置,比如说不发展双重关系,不在群里做文字聊天。如果有这些前提,网络互助成长小组有可能会成功。但是如果大家的理论背景不一样,对设置的认识也不一样,这时就很容易发生双重关系。比方说,我们面对面的小组活动,在活动之外除了组织者在群发活动时间外,尽量不发生其他的联系,但在网络小组中,因为本来小组活动就是通过网络,那么很容易同时通过网络发生其他的联系。比如QQ、微信聊天,群聊或者私聊,去谈一些小组里的事情,这样整个小组的团体动力就会非常乱,错综复杂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对小组成长毫无益处,很可能导致小组的失败。此外,当我们不是面对面的真人交流的时候,在网络上有人可能会隐瞒自己的实名。我觉得人性其实是有恶的一面的,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很好的设置,对大家没有一定的约束,处于匿名的可以不用负责的状态,人性的恶的一面可能就会展现出来。在完全匿名,甚至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比如群语音),你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任。可以说大家都处于自由儿童状态,内心的儿童状态的负面表现就可能呈现出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个时候你的话语可能会很有攻击性或者会很伤人。如果活动是可视的,群视频或者ZOOM平台等,大家能够相互看到对方,我觉得也许是可行的。但对设置的要求就必须要更加严格,比如不准录音录像,不准在室外,不准有非小组成员在旁边,甚至不准身边有宠物(如果正在活动时,旁边却有只狗在叫,会是什么感觉?)。我们曾经搞过一个网络学习活动,一个学员甚至是一边和全家一起吃饭,一边开着视频参加活动!网络视频小组具体效果如何,可能还需要大家的探索。(7) 我们可以在微信群、QQ群里讨论吗?很多时候,我们在小组里讨论得很热烈,可能意犹未尽,就想结束了在微信、QQ群里继续讨论。或者我们在生活中碰到一些事件,带来一些感悟,特别想要和小组成员分享,我们可以在微信群或者QQ群里讨论吗?我不建议大家这样做。首先我们虽然是互助式的读书小组,但我们也是严肃认真的心灵成长小组,我们有小组的设置。在这个设置下,和个体咨询一样,来访者和咨询师只在咨询中进行交谈,在咨询外并不发生其他关系,大部分团体心理治疗也有同样的要求。我们的小组也是一样,我们需要把所有的沟通都放在小组活动的场域內,而不是随时可以沟通。如果在非活动时间,常常想要联系,时常急于找人沟通,这本身似乎显示了一种过度的依赖。因此在小组活动之外,最好仅仅保持必要的联系,比如微信只是用来发活动通知,协调地点的。或者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比如活动场地临时不能用了,要换个地方,需要用微信群通知大家,微信群仅仅只是做这个用。除了破坏设置外,微信和QQ中的交流,主要是通过文字,顶多也就是通过语音的方式来交流的,里面隐藏了大量的非语言信息是对方看不到的。也就是说,当你在网络上表达感受的时候,对方只能通过你的语言甚至文字去猜测,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同样一句话,用不同的口气说出来,表达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聊天软件里的沟通,接收方需要用大量的猜测、投射甚至幻想,来理解所看到的信息。所以在微信和QQ上讨论,常常容易导致误解,误解会带来争论和争吵。如果说仅仅只讨论一些理论方面的问题,就是说学习方面的问题,相对可能好一些。但是一旦涉及到感受层面,在QQ上或微信上面去讨论,就会形成大量的离题的交流、阻断的交流、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鸡同鸭讲的交流、隐藏沟通……结果一方面没有效率,另一方面还会造成冲突。(8) 小组成员可以聚餐吗?一般情况下一定是不行的,容易形成双重关系。你想一下,如果一个伙伴正在哭着谈着一件伤心事呢,你却在大快朵颐,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可以每年有一次特别活动,一年只能有一次,绝对不能增加。这个特别活动可以到室外去,也可以到餐馆里面去,找一个很幽静的能够聊天的餐馆,类似于西餐厅或者茶餐厅之类的地方,环境优雅,然后又安静,能说话的环境。如果一年有一次这样的活动,对小组可能大有裨益。有些家庭治疗师,会到来访者的家里去,和整个家庭一起吃饭,借此了解家庭关系和沟通模式。大家能够一起吃东西,本身就是很有意义的,至少,这代表了一种信任感。同时,这个特别活动里常会暴露出一些和平时活动不同的东西。比如我们那个小组,在一次新年聚餐特别活动里,有个伙伴说出了一件非常让我们惊讶的事情,这是他的一个重要的隐私。他把这个隐私告诉了我们,这个行为本身,也是一次重大的垂直暴露。他说完之后,我们对他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看法,同时我们也接纳了他的这个隐私。他就觉得,他说了之后好像也没引起什么严重的负面后果,而且我们还特别高兴他能够告诉我们。那次活动之后,这个伙伴在小组里开始发生很大的变化。他以前在小组里出席率特别高,但是却很少说话。从这次之后,他参加小组活动时积极地和大家互动,说的话比以前多多了,甚至开始在小组里面积极地提建议。还有一种情况,对于已经有家庭的伙伴,在每一年一次的特别活动里,带上自己的家人,我觉得也是可以的。因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他真正的家庭关系。比如说一个伙伴在小组里常常抱怨老公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在特别活动中,我们就可以从第三方的角度去看看她老公真实的样子,和她口中的老公是不是一样的。这对小组后期的成长有很大的好处。但是这种特别活动要非常少,一年顶多一次,多了的话就会有双重关系的可能。(9) 可以把家人带来参加小组吗?如果一个伙伴的伴侣,对她每两周参加一次的这个活动很好奇,甚至可能有一点点嫉妒。他觉得你在小组里面谈了很多事情,都不跟他谈。那么,可不可以把他带过来参加一次活动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这是严重的违反设置的行为。我们以前就发生过这种情况,一个伙伴把老公带到小组来了一次,那次活动大家基本就是闲聊了,没有任何成效。首先,这个行为本事,就是把一个很明显的双重关系带到这个小组里面来了,这样一来,这一次的活动就基本上被破坏了。其次,这个行为本事,包含了某种隐藏沟通(甚至是“不隐藏沟通”):我把老公(老婆)带来了,你们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一个“游戏”:法官游戏。大家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常常遇到到,夫妻或情侣吵架,拉来第三方(邻居、朋友、父母甚至是咨询师)来评理(当法官):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这样的情境,基本是“无解”——被拉来评理的人,会感觉非常挫败,“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后搞得“两边不是人”。所以除非是在特别活动里,大家都带家人过来,而在日常活动中,把伴侣带来是绝对不允许的。你可以去跟你的伴侣详细地解释,你所参加的小组的性质和功能等等。你甚至可以去帮他组建他自己的的互助小组。但是不能因为所谓的“好奇”,就把他带到这个小组里面来。小组里面有小组的关系,你和他的关系要在小组之外,你自己去解决,这是你自己的责任。你在小组里面可以和其他组员谈你和他的关系,去寻求大家的帮助来“协助”你解决和他的关系。但是你不能把他带到这个小组里来,小组不是你家的“法官”,小组也并不是你的婚姻咨询师或家庭咨询师。(10) 如果小组里面来了一个令大家都觉得特别讨厌的人,他可能特别张扬,或者特别喜欢“表演”,几乎小组所有人都讨厌他,这时候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其实涉及到互助小组的一个自然发展的过程。作为互助小组,它能够解决的问题范围是有限的,并不是万能的。(这并不意味着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效果比其他的心理咨询或心灵成长的方式效果差,所有的方式都有其局限性)当小组里面出现了特别艰难的情况,我们只能尊重这个小组自然发展的过程。当小组里来了一个大家都特别讨厌的人,很可能最后他在小组里得到的全是负面回应,甚至得不到任何回应了,这时他自己就会离开了,这是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只能接受他的离开,因为互助小组里没有人是为整个小组负责的,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负责。互助小组会呈现出一个自然发展的过程。如果是这个小组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能就会以某个人或某些人的离开作为一个自然的解决方法。不一定就是这个大家都讨厌的人离开,也有可能其他组员受不了了,先一步离开,后面也许还会回来也许不回来。也可能小组内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形成比较大的张力,小组可能从一开始就进入一个比较强的互动过程里。这一方面有风险,另外一方面也是机遇,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比较大的冲击,也可能实现快速的成长。双重关系的问题有时也会以这种方式解决。当小组内双重关系太多,就会影响到小组的动力,使得小组内部时常要去探讨,不断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比如说:“我觉得你跟他的关系特别好,我觉得我在这个小组里面一直都很受忽略。”这个问题是因双重关系导致的,所以到最后,可能唯一的解决方法是这个双重关系里的其中一个人自动退出,然后小组再招募新的组员。扩展开来讲,这一点也导致了互助小组有一个特点,也可以说是一个缺点,就是它的脱落率很高。一般的有带领者的团体咨询、成长小组,脱落率达到50%左右,就是很大的脱落率了,这个小组带领者一定要找督导了。但是对互助小组来说50%的脱落率是经常出现的,特别是前几次的时候,前4次是开放期,有些人可能就来一次,有时候第一次和第二次差别特别大,很可能第一次来了十个人,第二次可能就只有六七个人,再到第四次的时候,可能就剩了五六个人了。尽管如此,就已经成立的几个小组来看,能够坚持下去的小组,脱落率其实也是有限度的,一般不会出现最后只剩下一人的情况,至少是会有三四个人。这三四个人会觉得很谈得来,能够继续活动下去。如果最后只稳定在四个人,甚至某一场活动,只来了三个人,大家会发现,当一场活动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其实大家体验到的感觉都特别深,会明显感觉到深入和成长。(参见前文“小组的历程”)(11) 如果小组陷入了辩论或争执,应该怎么处理?首先互助小组的规则是谈感受,然后互动,这是在小组成立的时候,得到大家一致同意的。所以,如果小组陷入了辩论或争执,主持人是可以打断的,可以随时打断。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探讨理论的小组,不是探讨问题的小组,因此观点上的争执,是可以并且需要打断的。理论问题可以和其他的朋友讨论,在小组里,我们的规则是可以“现身说法”,尽量用感受的方式来相互反馈。这时主持人或者任何组员,也可以建议大家谈谈对刚刚的辩论或争执的感受,这时,也能反映出每个伙伴在遇到争执、冲突的时候的反应模式。(12) 如果小组里面情绪的暴露有点过分,怎么处理?我们在小组当中,总会碰到有的伙伴自我暴露可能特别特别的多,或者情绪会特别特别的激烈,这个时候小组如何去应对呢?这恰恰就是小组要起作用的时候了。小组本身,是大家释放和表达情绪的一个场所。小组本身就是要容纳这个情绪。所以遇到这样的情绪,小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陪伴、倾听和共情。你稳定地陪伴着,专注地听他讲述他内心的故事,这是陪伴和倾听;你看到对方的情绪,感受到对方的情绪,然后把这个情绪说出来,这就是共情。比如说“我感觉到好像你现在特别特别的愤怒”,这个“愤怒”是我们对对方的切身感受的反馈。我们始终要把握,我们是作为一个“人”在这个小组里面的,我们不是一个“旁观者”,也不是咨询师,我们是作为一个见证者在这个小组里面的。所以碰到有伙伴有些情绪的流露,你就把你当时当下看到的情绪说出来就可以了。你还可以反馈自己的情绪——当你看到他的情绪时,你的情绪是什么——这就是用“感受”来反馈。甚至如果你没有什么可反馈的,也没有情绪,那你陪着他就可以了,看着他就可以了。很多时候我们的情绪就是需要见证,就是需要有人看到,你看到就可以了,你没有走,就是最好的陪伴。(13) 在公共场合说话的时候焦虑或者害怕,不敢在小组里发言怎么办?成长小组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个公共场合,有些朋友可能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也会有点焦虑,有一点害怕。我们回到互助成长小组的宗旨,小组宗旨是什么呢?是陪伴。如果某一刻你没有什么感受,或者实在紧张,你可以说“过”,让下一个伙伴谈。你可以待在小组里面,慢慢去体会,去看,去观察别人是怎么说话,怎么发言的。同时你可以尝试发言,你可以在小组里面去学习和实践。在这个固定的小组里,面对一群固定而熟悉的朋友,你会慢慢发现其实没什么好怕的,说错了也不要紧。在外面不敢说的话,在这里你可以试着说出来,在小组里面就是培养你在公共场合说话的能力。另外,说话时的焦虑或者害怕,也是一种感受,可以把这个感受本身说出来,也可以在小组里和大家谈论这种感受。缓解社交焦虑、社交恐惧,是成长小组最直接的效用。(14) 读完书后谈感受,所谈的内容需要和书相关吗?关于所谈感受的内容,互助小组的设置是,你既可以谈与我们刚才读的这本书上的内容相关的感受,也可以谈与书完全无关的感受。比如我们读的《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这本书里,有一段关于逃避焦虑的内容,如果你对焦虑有感触的话,可以谈一谈。在小组里,我们常常会说:“就是这样的,我就是用这种方式逃避焦虑的……”同时,你也可以谈跟焦虑完全无关的感受,比如最近和伴侣发生的一件事情。回应的时候,大家可以自由地回应。如果觉得他谈的感受,你也有些感觉,你可以分享你的感觉。同时也常常会出现一个人谈完感受之后,没有任何人回应的情况。如果在一个伙伴身上,没人回应的情况常常发生,此时他可以去想一想:如果每一次我谈完感受都完全没有人回应的话,是不是我谈感受的方式,让别人没办法回应我呢?如果一个伙伴谈到的感受,大家都有感觉,也许在这个感受上就会停留很长的时间,因为每个人都会去回应,每个人都会去谈。一般来说参加小组的每个人都是带着不同的问题来的,有和父母的关系问题,夫妻关系问题,职场人际关系问题等,慢慢地,伙伴们一定都会谈到自己的问题,都会力图去解决自己所面临的这些问题。比如我自己在为期两年的武汉小组里,两年时间都是在谈我的工作问题。经常读完书我就把书一抛,开始谈工作问题。有时读的内容正好跟我的工作有关,可能就会谈对这个书的感受。有意思的是,小组第一次活动的时候,可能我们都会谈一些共同的问题,比如没有自信,焦虑。有可能就因为是第一次活动,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点点不自信或焦虑(水平暴露),顺着这个感觉,我们就会谈开,可能就会谈到生活当中其他方面的不自信或焦虑(垂直暴露)。水平暴露和垂直暴露常常就是这么互相影响着,我们的话题也就如此展开,可能与书有关,也可能脱离了书。(15) 你在你的成长经历里说,你自己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伟人情结,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伟人情结其实不是我一开始参加小组的目的。参加武汉小组的时候,我要解决的是我一直做不出百万畅销书的问题,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和我的伟人情结有关。这一点也和我之前的成长经历有关联,就是2008年我去参加了一个心理咨询师实习项目,在实习单位我做了个人体验,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这样说,2008年我30岁,但经历了成长之后,我却感觉自己像刚刚从幼儿园里面出来一样。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心理学的受益者,心理学给了我很大的收获。所以我后来是带着一个疑问——“我心里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带着这个疑问我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小组,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才又更深地发现了自己。我们的小组是两周活动一次,同时日常生活也在继续,你可以说生活是最好的最大的治疗师,但生活也是最大的促使你“发病”的东西。之所以在武汉的那两年专注于个人成长,是因为我的工作遇到了很多问题,一直做不出梦想中的“百万级畅销书”,一直感觉郁郁不得志,所以我在小组里讲了很多关于工作的事情。我们当时在小组里读的是霍妮的另外一本书《神经症与人的成长》,这本书很厚,是霍妮一生的集大成式的作品,我们感觉它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成长。但在小组里读它之前,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无法预料最后的结果,没想到这本书最后给我带来那么大的改变。《神经症与人的成长》这本书,讲了很多关于理想化自我、真实自我以及实际自我之间的关系的问题。理想化自我是什么?理想化自我就是我们在内心里面,想象自己已经成为或者是将要成为的那个人,它一方面是完美却不可能达到的自我(比如成就上),另一方面又好像是已经达到的(特别包含了在性格和道德方面自诩已经达到的高度)。实际的自我,常常是被贬低的没有得到充分发展的自我,是现实的自我的状况。真实的自我,是经过努力经过成长之后可能达到的自我,真实的自我似乎具备各种可能性。同时,《神经症与人的成长》里还有一个关键理论,讲我们在人际交往中,会有一个基本的焦虑。这个基本的焦虑是和人的存在有关的。而我们也有三种基本的对抗焦虑的方法:讨好人,对抗人和远离人。三种方法会带来三种不同的性格。当我们用讨好人的方式来面对这个焦虑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把自己变得很“善良”,我们会对人都特别的好。当我们把讨好人作为我们的主要的解决焦虑的方法的时候,我们会觉得“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我们如果能够得到别人的爱,那我们就没有焦虑了,我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围绕着这个爱,我们就会树立自己的美德,我们会很善良、友好、包容和谦恭。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为了对抗我们的基本焦虑,美德只是一种途径。当我们用对抗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焦虑的时候,我们往往就会把成功和真诚作为我们解决焦虑的方法。我们看到很多性格比较外向的人,他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很真实的,很真诚,因为他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他会觉得那些讨好别人的人都是很虚伪的,自己才是真诚的。他通过对抗能够战胜很多人,此时就能够摆脱基本的焦虑,成功实现雄心就成了他的目标。成功和真诚让他面对别人的时候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从而摆脱了焦虑。当一个人把远离人作为摆脱焦虑的基本方法,他就会把“遗世而独立”作为人生追求,把过去出世的圣贤作为自己的偶像,“看破”一切。这样的人有一种客观的眼光,他会看到很多东西,常常有非常敏锐的觉察力。但是他也常常看不到他自己的那种焦虑,他会视金钱如粪土,认为很多问题都只不过是执念,这些人往往会去信仰佛教或者是道教。这些理论具体到我身上,就是掺杂了讨好和对抗,两方面有冲突。我说过我最后发现我有个恐惧:恐惧我成功了我的亲人会离我而去,你看那电视里的成功人士不都是妻离子散吗?(特别是八九十年代的很多电视剧)这个内心底层的恐惧,我之前是不知道的。我在出版社工作期间,我只知道我身上一定有些问题,因为那时我有很大的压力,每次吃午饭的时候,常常觉得胃“抽得慌”,没办法吃下饭,只能先喝点水喝点汤,让胃放松下,才能吃饭。饭咽不下去,就因为心理压力很大。我有很多需要成长的地方,在武汉小组那两年几乎每次都是谈这个工作的问题,结合着《神经症与人的成长》这本书谈我的压力,谈我的“百万级畅销书”的梦想,特别是谈关于理想化自我的问题——理想化自我,那不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出百万畅销书吗?谈着谈着就谈到伟人情结上去了。(16) 我们觉察到了就能够改变吗?精神分析一般认为,觉察就能带来改变。没有改变,很可能是关键的潜意识情结还没有进入意识中。这个问题也是在说,觉察本身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在成长过程中,我们觉察到的内容,其实有两方面,一方面是我们婴幼儿时期开始形成的一些人际模式,一些防御机制。这些模式和防御也许曾经帮助我们度过了一些艰难的时光,在小时候帮助我们满足了自己的需要。但是我们一直沿用,可能就会僵化,使我们成年的生活变得不容易,甚至充满挫败。觉察到了自己陈旧而顽固的模式或防御机构,我们在生活中就可以尝试改变,发现更多的选择,用更合适的模式、更加具有弹性的防御来生活。另一方面的内容,涉及我们前面讲过的水平暴露,就是说我们会去觉察当下:“当我这样去表达的时候,对方会有什么样的感受?”继而慢慢意识到我们惯有的沟通方式给人以什么样的感觉,这是最大的问题。回到北京小组那个关于笑的自我觉察,他之前是不知道自己的笑给别人什么样的感受的,当他问出来之后大家就会反馈,由此他知道了,原来他这样笑的时候,我们感觉是离他很远的,感觉他并没有把他的内心真正的感受表达出来,有点隔离,甚至感觉他有一点点假。那个笑是不自然的,是潜意识里面的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这个伙伴,在小组里一直处理的是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他前面一直都没有谈过关于这个笑的问题。那一次他突然谈到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很关键的水平暴露。他觉察到自己在人际交往中,竟然竖起了这么厚的一道墙,这对他触动很大。前面谈到过的另外一个例子,就是那个“拔剑”的伙伴,她喜欢面质、分析别人,常常面质、分析得也很精准、很犀利。我们有的时候去跟她反馈说:“我觉得你又拔剑了。”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但奇妙的是到了最后,她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柔和。她并没有和那个对自己的笑觉察的伙伴一样,直接把那个问题提出来,然后发生一个突然的改变。她是渐渐地改变的,变得越来越柔和,变得越来越能够用感受去反馈对方,而不是只用一种方式。这是一种慢慢的变化。这就是上面的问题的答案:我意识到我的问题了,那我会怎么办呢?首先意识到了自己有这个模式,其次深入觉察到自己的这种行为模式是如何在人际间运作的,到底给别人什么样的感受。同时,我还可以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小组成长包含一个相互学习的过程,你会看到别人是怎样用感受来回应对方,并且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能你以前只知道一种方式,那就是拔剑,或者假笑,或者回避。或者你知道有其他的更好的方式,但你就是不敢用,或“没办法”用。现在你发现更多的人际交往方式,而且有人就在你面前用,还有人反馈自己的感受。当然拔剑、假笑、回避……也是一种处理关系的方式,我们所有的人际交往方式都是有用的,我们有的时候的确是需要去拔剑或回避的,最大的问题在于僵化,没有弹性——我只能用一种方法,我只能这样想,我只有这种模式。应对任何情境,我都无法变通,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这就是觉察给我们带来的效果,当觉察发生,我们就可以认识到自己在小组包括在生活中如何使用这些模式,然后我们慢慢就能改变。(17) 如果有几个人长期一起成长,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特别的密切?会不会超出了这个小组的界限?成长小组的活动并不是现实生活。小组是现实生活的试验场,我们在这里解决一些心理困惑,或实现心灵的成长。但小组是有结束的时候的,小组每两周只活动一次,并且有结束的那一天。小组不是现实生活,它的功能也不是代替你的现实生活,而是把你在现实生活当中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的一些困惑,通过小组的陪伴和反馈,来慢慢的得到觉察和解决;小组的功能,是在互动中看到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一些自己从未意识到的僵化的、适应不良的人际互动模式,从而帮助自己发展出更加有弹性的、高适应性的互动模式。当然,如果几个伙伴刚好住在同一个方向,每次小组结束之后,他们可能一起同车回家,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因此大家只要有“要避免双重关系”这个意识就可以了。比如你们在地铁上、在公交车上,可能同车回家,但不要聊小组内部的事情。几个人一起长期成长,确实也会有特别亲密的感觉,这种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安全基地”的感觉,或者“知己团”,在这里,你被倾听和被接纳。(18) 如果我在小城市,无法规避双重关系,怎么办?有的朋友可能会问: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城市,甚至是个小镇,我们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不是同事关系,就是有点亲戚关系,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我们有没有可能组成这种互助成长小组呢?这个时候,你可能需要在“成长小组”和“学习小组”之间有所取舍。当双重关系无法避免的时候,小组里面谁是谁的同学,谁是谁的堂弟,谁是谁的表姐,或者谁是谁的同事……这些会对“成长小组”产生很大的阻碍。因为当你还在成长的路上,还处于表达愤怒的阶段,比如你正在表达对老公、妈妈、一个亲戚、一个领导……的不满,你一定不希望倾听的对象是老公、妈妈、亲戚、领导的熟人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加大“学习”的性质,而减少“成长”的性质。可以组织学习小组,多一些认知方面的探讨。由于学习小组的性质是理论的学习和讨论,对隐私及双重关系的规避没有要求,可以通过学习心理学知识从认知层面来进行自我成长。这一点,书后的附录里会介绍几种学习小组的活动形式,以供参考。(19) 如果小组总是在“闲谈”怎么办?首先强调一点:谈感受确实是不容易的。一方面,大家平时已经习惯了闲谈和讨论,而直接谈出自己的感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一方面,闲谈本身也是有意义的,在人与人相处的时间结构里,闲谈也是能够提供相互的安抚的。在闲谈中,相互之间也会有更多的了解,所以不可能完全排除闲谈。在活动中,当大家感觉到现在在闲谈的时候,不仅是主持人,所有的组员都可以指出来:“我感觉好像我们现在闲谈呢,没有谈感受了。”同时,我们也可以去觉察一下,我们刚刚谈到了什么?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闲谈的?这个闲谈的背后,是有什么感受吗?……(20) 看到自己或者对方的问题,可以提出来吗?在我们谈感受的过程当中,可能会看到一些自己的问题,同时也可能会看到一些对方的问题。首先,我们非常鼓励在小组当中提自己的问题,因为能够看到自己的问题,这本身就是自我觉察的一个表现。在小组里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可以得到其他伙伴的反馈,可以了解这究竟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还是很多人都有这个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问题的一些建议。也可能有伙伴遇到过同样的问题,他会分享他是如何解决的。但是当你看到别人的问题,是否指出来可能就要视情况而定了。心理学上这叫“面质”。当我们自身的问题被别人指出来的时候,那一刻,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或多或少的不舒服,所以我建议大家一开始的时候,可以不回应,到彼此关系比较稳定之后再比较谨慎地提出对方的问题。可参见前文中关于“反馈”的章节。(21) 当小组里面出现了一些违反规则的事情,比如大家开始闲谈,或者是针对某个理论发生争论的情况,这个时候由谁提出会比较好?强调一下:主持人也是小组的一员,只不过这一场他特别出来为大家服务,维护小组的规则。但是小组的设置就在那里,小组的规则就在那里,大家都非常的清楚,就那么几条,所以当出现了上述的情况,任何组员都可以提出来,并不需要去等待主持人干预。(22) 有些人可能是带着一个很确定、很明确的问题来的,比如想解决婚姻中的冲突,想处理工作问题,那么这个时候,我们是集中的讨论这个问题去解决它,还是泛泛而谈,去谈自己的感受?在团体咨询的60个疗效因子里面,有一点是“信息的提供”,也就是说,有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直接的帮助他,去帮他分析问题,或者提建议的。这些帮助对于团体来说,它也是一个疗效因子,是有效的,是能够帮助对方成长的。在反馈的时候,我们并没有限定,这时也必须用谈感受的方式来反馈。反馈的时候可以帮助对方去分析问题,可以提供信息,告诉他这个情况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可以表达你不同的理解,也可能谈及某些方面的知识,同时你也可以直接的提建议,这都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对方提出的问题,你也曾经遇到过,那么你谈谈自己的亲身经历,你的个人感受,对对方的帮助可能是最大的。因为他会觉得你是“过来人”,你是经历过这个问题的,你曾经很好地处理了这个问题,那么可能对他而言,启发是最大的。有的时候,某个组员提到的问题,并不是一个特别具体的问题,比如“领导要我做……,我不知道如何回复”,而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比如“如何提高自信”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可能会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一个当下就能够集中马上去处理好的问题。因此这个时候,当然我们也可以提一点点建议,也可以去做一些讨论,但如果你能够把你自己的相关个人经历,你自己的感受,你自己如何提高你自己自信心的,如何从自卑当中走出来的这样一个个人经历、你的生命故事分享给对方,可能对对方的帮助是最大的。那么对于这个提问的人,他就会看到:这里也有一个人,他原来也很自卑,他通过他的某种方式提高了他的自信心,现在虽然我的自信心可能还没有提高,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就有希望了。这个时候,对方的这种经历给我带来希望,也带来了一些提高自信的方法和途径。这就是团体治疗中“希望重塑”这个疗效因子——看到别人的改变,对自己的改变也有很大的鼓励作用。这样的反馈,通俗的讲就叫现身说法,也是一种感受式的反馈——用自己的个人经历去反馈对方,就是在感受层面去反馈。这就是我们在活动里提及感受的时候常常说的:感受是什么?首先它不是谈理论,不是讨论国家大事,它可以是一种情绪,可以是一种身体的感觉,也可以是一段人生故事。此外,有意思的是,当某个组员提出一个具体的问题的时候,也可能大家会很容易陷入一个沟通游戏里面去,这个沟通游戏就叫“是的,但是”。就是你给的所有建议,对方都会以说“但是”“可是”的方式拒绝接受。那么实际上,这个时候你也被勾引到了另外一个游戏当中,叫“你为什么不”——你或者其他的组员对这个组员不停地说:你为什么不这样?你为什么不那样?——提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所有的建议得到的都是“但是,但是,但是……”都给“但是”回去了。结果呢,可能大家都会觉得很沮丧。那个提问题的人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帮助,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而那些提建议的人,觉得自己所有的建议都被拒绝了,也很觉得很沮丧,很挫败。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慢慢去分辨,这个带着问题来的伙伴,他到底是来寻求建议的,还是来倾诉自己的情绪的?通俗的讲——来求安抚的。我们也许可以试试多给他一点情绪上的安抚,体会他的那种无力感,给他共情,也许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23) 每次读书需要读多少才合适?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读书的确是互助成长小组活动流程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但读书的目的是提供主题,引导自我觉察,引导感受。所以不需要读太多。如果读书太多的话,比如说半个小时或以上,那整个小组的性质就会发生改变,变成了一个学习小组了。因此读书的时间最好控制在20分钟以内,大概相当于,如果是三四个人的话,可能每个人读一面,如果人数多一点的话,每个人读两段就够了。只要是能够引起大家的感受,就达到目的了,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读书。有的朋友觉得,读书就是用来等人的——有人迟到了,读着读着迟到的人可能就来了,大家可以一起谈感受了。这当然是句玩笑。在互助成长小组里,读书的重要性,在前面“阅读疗法”的章节里已经有详细说明。我参加的前两个互助小组,就是因为没有读书的环节,导致小组的互动一直浮于表面,虽然有所沟通,但这种沟通仍然在各自的人生脚本里,说着“从小计划好的台词”,而且这个沟通也没有深度,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有时甚至有表演的性质。如果小组成员有相同的理论背景,读书的意义可能就没有那么大了,比如都是学亚隆存在主义的,或都是学精神分析的,而且已经学习了几年了,参加过相关培训或工作坊,学习有一定深度,情况可能会好一些。北京有一个亚隆成长小组也是互助式的,他们在非常大的团体张力的情况下(就是内部冲突很大)坚持了两年,小组有几次差点崩掉了,最后大家也获得了非常大的成长。这种情况下,等于是已经提前把书读完了。一般情况下,参加互助成长小组的组员是来自不同的理论背景,或者只是心理学爱好者,没有专门学习过哪个心理学流派,这个时候读书就很重要并且十分必要。所选择的书,一定是要有深度的,一定是能够引领着我们不断的深入,不断的前进的。所以总体来说,读书是互助成长小组的一个引子,但又是一个必须的引子。换句话说,一本有理论深度而且大家能读懂的书,是小组成功的必要条件。读书读多少并不需要特别的规划,不一定要每一次读整块的内容,有时候如果刚好这一节只剩下一两段,顺便读完就可以。但是,如果你觉得需要一次集中在某个主题上,一定要一次读完一个章节,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读书安排在二十分钟以内,就可以了。有的朋友,提前已经把书读过一遍了,也有朋友没有读过,都没有关系。我们始终是把书的内容做引子来谈感受的,只要有这样一个环节在那里,引出大家的感受就可以了。有的时候,往往就是其中的一句话把你打动了。这一点大家实践了就会发现,经常会有伙伴说:“这句话我特别有感受”“对对,我就是这样的”。(24) 小组成员迟到如何处理?迟到当然是难免的,我们大部分的小组成员都是上班族,常常是下班之后赶过来。下班的点有的时候是无法控制的,有时突然领导有个什么事儿,可能就会往后拖延一下。我们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大家不迟到。包括交通的问题,天气的问题,这些客观因素的确是没有办法控制的。这种情况下,迟到的伙伴直接进来就可以了,安安静静地坐进来,直接接着读书。如果迟到的时间比较长,就先听一听大家谈感受,然后谈谈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了。除了这些客观因素导致的迟到,还有一种迟到,可能是一种“阻抗式”或“防御式”的迟到,或者是一种“游戏式”的迟到,那么这个迟到常常是有一定意图的。他是要用迟到表达一些情绪,或者表达一些潜意识当中的想法。这样的迟到常常不只一次,常常是连续性的。小组成员可以去指出对方的迟到,可以用感受来反馈:“当你迟到了,我有什么感觉。”促进对方理解自己的行为给他人带来的感受。同时我们也可以去询问:“你为什么迟到呢?你为什么总是迟到呢?”或者问:“如果这个‘迟到’可以说话的话,它想对谁说些什么吗?”引导他的自我觉察。(25) 与异性相处的问题,是否适合在小组中谈?这样的问题是很非常适合在小组里面去谈的,因为小组就是社会关系的试验场。小组里面常常有异性,我们不建议全是女性的小组,或者全是男性的小组,这样同质性太强。你在小组里能够慢慢体会到,男性的思维方式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女性的思维方式,她们是什么样的?在遇到某种情况的时候,作为一个女人,她会怎么想;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会怎么想?大家可能听过“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这个说法,这个说法未必完全准确,但的确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有一定的差异的。在小组里,两个“星球”的人就可以直接进行对话,并且是长期稳定的(和异性)进行对话。这个过程可以培养对于异性的了解和理解,提高你与异性交往的情商社交商。此外,会不会在小组里面出现谈恋爱的情况?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出现了之后,希望两个当事人去跟小组报告一下,因为这就产生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双重关系。如果你们俩谈恋爱,却还呆在一个小组里,或者会把很多很多的场外信息带到这个小组里面,开始玩“谁来评评理”的“法官游戏”。或者形成一个非常典型的小团体,因为你们相互之间会有一些默契,在小组里面,你们彼此可能交换个眼神,有些话彼此就知道了,但其他组员是不知道的。还有些话,可能是自己还没有打开的心结,比如以前的恋情,但你现在的“对象”在现场,就不方便讲了,这样也会影响参加小组的效果。如果发生恋爱的情况,我建议其中一人离开小组。这样的双重关系,会严重地影响两个人在小组里的成长。(26) 小组一般会以何种方式终结?有两种意义上的“终结”,一方面对于某个组员来说,是他什么时候离开小组;另一方面对于整个小组来说,是什么时候小组结束。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可以不设置整体结束时间,读完一本书之后,可以继续读第二本书、第三本书。这个过程中大家形成了很密切的关系,就可以无限期地相互陪伴下去。但笔者还是建议大家至少以一年为期,每年定一个新的小组契约,因为,实际的情况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无限期地参加小组,如果某个伙伴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离开,对小组是一种冲击。而且,如何面对“分离”也是非常重要的成长议题。所以每年定一个新契约,做一个新的约定,如果准备离开了,提前和大家说好。也就是说,对于单个组员来说,他可以自己来设定结束时间,提前告诉大家:我(今年)准备参加这个小组多少次。或者是他觉得自己的某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或者有些意外的情况,比如工作地点的变动,这时候,最好提前几次,公开在小组中跟其他伙伴说明一下,最后做一个告别,就可以离开小组了。对于整个小组来说,我们可以在契约中约定好小组如何结束。如果是主题式的小组,比如一个心理学减肥小组,或者一个拖延症疗愈小组,我们约定好了读哪本书,这本书读完了,小组就可以结束。或者我们约定:我们一共活动多少次,如20次、50次等,到了时间就结束。约定了结束的时间,小组就会一起面对“分离”的主题。分离,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都曾是一个创伤,或者未完成事件。分离,是一个重要的生命主题。设置了结束时间,便成为处理“分离”的一个契机,帮助组员在小组中面对这个重大主题,带着他或者是帮助他,去面对和处理这个以前没有处理完的主题。从出生——我们和母体、子宫分离开始,我们的人生就是由一个接一个分离组成的旅程。对于有些人而言,分离的问题可能是影响他一辈子的问题。当小组没有设置结束时间,这个主题可能永远都不会暴露出来。有些伙伴的分离创伤,可能已经压抑在潜意识中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小组快要结束的时候,或者小组里某个重要组员离开的时候,可能以前意识不到的东西,这时就会呈现出来,表现为某种行为,或者某种情绪。比如以前非常积极,出席率非常高的伙伴,在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连续几次都没有来,或者连续几次迟到,这就可能是因为“分离”所以大家可以提前约定好小组结束的时间,也可以不设置结束时间。如果是后者,也最好每年订一个新的契约,这样年底的时候,那些想离开的伙伴,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不带破坏性地离开小组。(27) 如果伙伴一直谈感受,很久停不下来,主持人需要打断吗?这个时候可以看看大家的参与度。如果谈感受的人谈得很深入,大家也听得很投入,都表现出兴趣和耐心,可以缓缓再行处理。如果大家显得有些疲惫,对他所谈的话题开始游离或者不耐烦,那么主持人或者任何一个组员,都可以指出这一点:我看大家好像显得有些游离。甚至可以反馈自己的感受:不好意思打断你,但我真的感觉非常非常困,感觉听得都快睡着了。主持人或者任何一个组员还可以接着对他说: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谈了很久了,你要不要听听别人的反馈?或者说:刚刚这个话题我们谈了好久,大家有什么感受?(28) 有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在团体中说的,或者最好不要说的?我们是支持性的小组,对伙伴“恶意”攻击的、诋毁、诽谤的话不可以说。可以表达愤怒,但不可以骂人,不可以贬低、辱骂任何一个伙伴。要把情绪、感受和行为分开,在内心里骂一个人是一回事,当面骂人又是另一回事。当着小组伙伴的面,骂场外的某个人是表达愤怒;当面骂伙伴,就是“恶意”攻击了。蒋介石可以在日记里把某些人痛骂一顿,但他不会当面这样“做”。你可以在心里想要杀死某个人,但你做出来,那就是犯罪。(29) 如果有反馈在场中没有表达,是否可以私下沟通?不可以。这就会形成双重关系,双重关系是会对整个小组造成破坏的。(详见,关于招募的章节——组员之间必须没有“双重关系”)(30) 如果有想辩论的欲望,可以谈吗?首先强调一下,互助成长小组是谈感受的,不做理论或者时事的辩论,如果一直辩论肯定是会被打断的。但是,有辩论的欲望,这个“欲望”是可以谈的。这种欲望也是一种感受,有这样的感受可以谈。比如说:“我感觉好像我时常有辩论的欲望。”同时,辩论被打断时的感受也可以谈。比如可以说:“刚刚真的很想继续辩论下去,你打断了我,我感觉非常愤怒……”当面对不可以继续辩论的规则的时候,内心的各种感受,都是可以表达的。(31) 组中什么样的表述应该被打断?如果想打断一个成员的表述,作为主持人,或组员,分别如何打断比较好?所有违反小组设置的表述都可以打断,主持人和组员都可以打断,言辞可以温和一点,比如可以说:好像我们是在闲谈?我们现在好像是在争论理论?不急着评判,先作提醒。大家也可以就刚刚的情况,谈谈自己的感受。(32) 倾诉是否等于感受?能解决成长问题吗?倾诉,往往是在谈内心的感觉,或者难以忘怀的生命故事,一般来说是属于感受的范畴。但倾诉本身只有宣泄的作用,很难说就能解决问题。情绪和认知结合在一起,才能带来真正的改变,这里就有成长小组的作用了。在小组里的倾述会被倾听,同时还能获得反馈——觉察自身,实现成长,这是一个过程。(33) 感受与事实如何区别?更多的时候大家是呈现一些个人的事件或看法,如何将感受与事件及看法区分?事件和感受有时候是很难做绝对的区分的。比如,当一个人述说自己被性侵的“事件”的时候,可能你仅仅听到“性侵”这个词,就会有很多的情绪反应。在倾听这个“性侵事件”时,你可能会“感同身受”许多她的感受。所以有时候,我们不用急着去做一个非常明显的分别,而是静心去倾听对方,她在表达什么?她说的这件事后面有什么感受?如果她暂时还没有明确的说出感受,她描述事件和表达看法的“方式”背后,隐藏了怎样的感受?(34) 可否参加活动提前读书,现场多一点时间互动?要不要在小组以外的时间,规定看某些书?首先,提前读书操作起来会出现各种问题。我们原来有个学习小组,就是提前读书,现场讨论,但常常会出现“忘记读书了”,或者“这次没时间提前读”的情况。而且,也可能出现“读了,内容却不记得了”这样的情况。同时,成长小组不是以学习为目的的,书在小组内读,是起到深入引领的作用。小组选的都是心理学名著,用这本书引领着小组,就像一个隐形的心理学大师在现场带领着小组一样。心理动力学的心理咨询一般不布置“作业”,互助成长小组主要的工作都在小组活动的时间内完成,对小组外的时间也不作要求。并且,要布置作业的话,读什么书?谁来布置?大家都同意吗?这些都是问题。我们可以把这个成长小组就看成是一个自助的团体咨询,我们并不需要为此做什么特别的准备。相反,做准备有时候也可能是阻抗的表现,不想表现出真实的感受。当然,如果对小组所读的书很感兴趣,自己提前看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一句话,在小组活动的时间里,大家遵守小组运作的规则和设置,小组外的时间,大家是自由的。(35) 在小组活动中感觉不适时,是否可以暂时离场?如果特别不舒服,是可以暂时离场的。等缓过来了,还可以在小组里表达自己之前的不舒服。(36) 如何规避组员间产生矛盾?是否无法选择组员?首先,我们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来规避矛盾和冲突,矛盾和冲突的发生常常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我们在小组中如何面对矛盾和冲突,如何表达自己的不同的感受。关于组员,当我们发出公告的时候,组员的范围就基本上确定了,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对某个组员有些不满或者厌恶?一般有两个应对方式。第一,最简单的就是放弃——离开小组,但是这种方式可能会使自己失去一次成长的机会。第二,留在小组里,觉察自己讨厌这个组员的原因,看看自己是不是能hold住这些感觉。当我们特别不喜欢某个人的时候,一种情况是他身上很可能表现出我们自己压抑了的、不敢表现出来的渴望有些时候,小组内确实会来一两个大家都非常厌恶的人,这样的组员往往可能有比较严重的人格障碍,或受过比较严重的创伤。但这样的人,一般也很难与人建立长期稳定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呆不下去,自己就离开了。(37) 在小组中,如果被“攻击”应如何处理个人情绪并互动下去?在小组中,有时候我们会被“攻击”,其他伙伴可能会指出我们的一些问题,或者对我们有一些情绪的发泄,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呢?我们小组是一个社会关系的训练场,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会被“攻击”,那么在小组里,我们可以学习和练习更好的应对这些“攻击”。如果感觉被误解了,可以去澄清自己的话。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去表达这个“不舒服”的感受。觉察自己的感受,用感受来回应。(38) 如果活动冷场怎么办?冷场,就是大家都不说话。笔者所经历的小组活动,没有出现过严重的冷场。一般在冷场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伙伴主动说话。他在人生脚本里,常常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如果出现了严重冷场,首先在活动中大家可以现场探讨一下冷场的原因:我们冷场了?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家不说话的?每个人都不说话,各自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经过讨论还是常常如此,小组就需要督导了。

10.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的蜜月期、磨合期和收获期

小组会经历一个怎样的历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小组的历程一般是自然发生的,一方面从成员角度来讲会有一定的脱落,这是不可避免的;另外一方面,小组本身也有一个发展过程,从开始组建到关系亲密到收获成长,最后也可能要约定结束和分离。互助小组最大的风险就是脱落。所谓脱落就是不来了,长期请假也是一种脱落(准脱落),所以大家要做好伙伴离开的心理准备。大家第一次参加互助成长小组之前,都对小组没有亲身的体验,所以体验过了,一般第二次活动可能就有近一半人选择不参加,这些人或者是不喜欢这种形式,或者没有做好长期参加的准备。当然,如果大家都是阅读过这本手册的,这种情况就会缓和很多。第一年里可能会脱落一两个伙伴,第二年继续招募,仍会有脱落。按以前的经验,互助小组的脱落率基本是50%左右,这和新手团体咨询师的脱落率相当,比没有接受过团体治疗培训的咨询师的脱落率还要低一些。每年都有新鲜的血液进来,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因为互助小组没有固定的带领者,不同于普通的团体咨询,有带领者对小组负责,互助小组是大家共同对小组负责,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组织者)完全对小组负责,因此也没有人对于脱落负责。小组里面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脱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有时可以由组织者或者当期主持人,与可能要脱落的组员进行一次联系或协调,但是原则上尊重个人的意见,除了他自己,小组任何人都不需要为他的离开负责。有时脱落可能并不明显,需要识别。我们中国人往往比较含蓄,虽然我们在契约里做了约定,但还是很少有人直接说:“我不来了,以后我都不参加了……”一般大家会用长期请假的方式,或者从心理学上来讲,虽然口头上说还想来,但实际上却用付诸行动的方式来表达“不想来”。此时一般由组织者或当期主持人,打电话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愿不愿意继续。有时候这样做,可能会有一个情绪舒解的过程,让他有机会把他内心纠结或者愤怒的地方说出来。说完之后,也许他会回来,也许他不回来,联系人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无论他来或不来,最后的决定都在于他自己。包括是否联系他,也是可以选择的,联系或不联系都没有关系。我们北京小组的情况是这样的:北京小组一开始是8个人,然后很快就走了一个人,因为他是一个天主教徒,他完全读不懂我们当时读的《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这本书。一开始是蜜月期,留下的伙伴都非常乐于参加,出席率非常高。大概三四个月之后,就开始出现请假的情况,持续了将近有大半年的时间,这就是磨合期。那段时间里,几乎每次都只有3个人参加,除了出席率最高的组织者,还有当期的主持人外,其他伙伴中一般至少会来一个,这样至少就有3个人。每次3个人活动的时候,大家反而发现谈得很深入,效果特别好。所以人少并不是问题,3个人就很好了,效果非常好,甚至比5个人6个人的效果还要好,完全不需要介意。而且,这个磨合阶段也是会过去的。我们北京小组,每次3个人参加的情况维持了半年多一点,慢慢地大家又回到小组里面来了,可以说北京小组,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脱落的,基本上大家都慢慢回来了,一起进入了收获期。小组里有一位大姐,年龄比其他伙伴大很多,其他伙伴的平均年龄在30多岁,她有50多岁。她在这个小组里面常处于异质性的位置上,我们的很多经历,她都不是很理解,她和其他伙伴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但她觉得小组特别好,特别希望待在小组里面,所以她也会时不时过来。其他6个伙伴,基本上是比较稳定地参加。并不是说每个人的出席率都是100%,实际上大概有两个伙伴是90%以上,有两个伙伴可能是80%,然后还有一两个伙伴是70%,也有人只有50%的出席率。但这样的出席率已经足以形成一个稳定的小组了。相比北京小组而言,我参加的武汉小组的变动可能更大一些。武汉小组是完全从零开始的,当时我刚刚回到武汉,认识的朋友非常少,我是在QQ群里发的招募。第一次活动的时候,我们是在一个中学生的培优机构里,场地虽然是封闭的,但是环境不太好,比较拥挤,旁边杂音也比较大。第一场来了12个人,第二场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除了环境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大家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形式是什么样的,来尝试过之后,就知道是否想要继续了。剩下的七八个伙伴中有四个人是比较稳定的,几乎每次都来,其他人基本上是时来时不来。到了年底的时候,就稳定在四个人了。第二年因为有一个伙伴要回老家发展,不得不离开小组,所以第二年年初我们招募了三个新人,不久脱落了两个。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还是很稳定的,但当时我们小组里面有一个喜欢“拔剑”的伙伴,就是会时常分析对方,还“暴力”提醒“你这说的不是感受”,这导致有一个伙伴时常请假,他感觉压力挺大,有点受不了。于是中间也有一段时间,常常还是三个人活动。但最后那个伙伴又回到了小组,到年底又是四个人稳定下来了,一直到小组最后结束。在互助成长小组里,每个伙伴成长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突然在一个点上“哗”的一下顿悟了,有的人是慢慢地变化的。前面说的那个喜欢“拔剑”的伙伴,后来慢慢地就不拔剑了。她慢慢意识到原来她只有一种交谈方式,她认为对你说真话就是对你好,指出你的问题,就是对你好。所以她“拔剑”,却无法顾及到对方的情绪。经历了两年半的小组成长,她变得越来越柔和,虽然她还是会看到对方的问题,而且更加敏锐了,但是不再用“拔剑”的方式指出来。我们还有一个伙伴在小组里处理了一些具体的问题。她和老公两地分居,她需要作一个很大的抉择,是不是要离开武汉,是否辞掉目前稳定的国企工作到老公的城市去和老公团聚。这件事她就一直在小组里面谈,可能谈到了半年左右,理清了内心的感受,决定放下这边的工作,去和老公团聚。因此可以说,从整个历程来看的话,小组一般要经历蜜月期、磨合期、成长收获期,以及分离期这样几个阶段。可以这样说,一个运作良好的小组,活动到一定时间,你就会有一群知己、一个“知己团”。你在其他地方不能说的事情,你在这个地方可以说,因为你们相互之间非常了解,而且彼此生活没有交集。你们在生活的其他方面,不会有任何利益上的关联,也没有其他情感方面的连接,规避了双重关系,所以在小组里面,你可以慢慢去放开自己,去敞开自己。你会在小组里面去处理和小组其他成员的关系,通过处理这个关系,来慢慢看到自己的沟通模式、人际关系模式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小组就是一个社会的实验场。小组同时也是一个“容器”,它能够承载你的秘密,容纳你的情绪,我们由此实现了心灵的成长。然后,就像孩子长大了要慢慢离开父母,走进社会这个更广阔的天地一样,我们慢慢也会离开这个训练场,把觉察到的,学习到的,体验到的迁移到现实生活,改善我们的亲密关系、人际关系。这就是欧文·亚隆所谓的“社交迁移”。

9.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里的“组织者”和“主持人”

互助小组没有固定的带领者,但每次活动还是需要一个负责主持的伙伴,就是当次活动的主持人。互助小组是轮流主持,比如按姓名拼音来排序。在正式的成长小组中,每个人至少要在轮到的时候主持一次,最多可以连续主持三次。主持人的角色,主要是要保证大家按照活动的规则(设置)来进行。当有组员违反规则时,比如说了一大段理论,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感受,主持人有打断组员谈话的权利。同时,作为一个互助小组,主持人也是一般组员,主持人维持规则的行为,当次没有做主持的其他组员也可以做,比如也可以去打断。只是主持人更需要关注这一方面,这是程度上的差别。9.1.作为主持人,还需要关注时间分配问题一方面尽量(不是必须)让大家都有机会谈自己的感觉,一方面一定不要平均分配时间。一般来说,因为我们这个小组是互助性质的小组,每次活动每个人都有机会谈一谈自己的感受,每个人都有谈话的权利。但并不要求每个人谈的时间是一样的,就是一定不要去平均安排时间。因为平均安排时间这样太机械了,反而无法形成主题,导致话题无法深入。每一场的主题都是自然形成的,大家会在都比较关注的问题上做更多的互动反馈。每一场的中心也是自然形成的,可能在这场里在这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比较长,下一场里面又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这个是会自然发生的。如果平均分配的话,可能会导致每个主题都浅尝辄止,稍微谈一下就过去了,效果反而不好。有时还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有一个伙伴永远都不是中心,没有哪一次的中心话题是和他相关的。主持人还有其他组员,如果看到这一点,也可以把这个问题指出来。这也能够反映一个人的人际交往模式和人生脚本: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不重要?为什么他总是让别人来谈,自己没有办法谈?包括每一次座位的顺序是有意义的,每次主持人不一样,虽然每次都是从主持人左边(或右边)谈起,但有的伙伴永远都不是中心,永远都成功地把自己放在了不重要的位置。这时大家都可以指出来:好像很多次你都不是谈话的中心?对于这个伙伴来说,也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自我觉察的机会: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中心呢?为什么我总是把重要的位置交给了别人呢?(这里可以看出来,成长是无处不在的,我们展示的自己,充满了潜意识的内容,这些内容都会在团体中被看到,这也是团体的重要作用之一)再次强调,要注意时间分配的问题,但一定不要平均分配时间,因为这样每个话题都无法深入。如果出现了还有几个伙伴没有谈感受的情况,在最后的总结环节,也就是谈对今天活动的感受的环节,可以最后多留出几分钟时间(是留出时间,不是延后),顺序颠倒过来谈对本场活动的感受,也就是让没有谈感受的伙伴先谈。在主持中,偶尔还会遇到一种情况,就是在每个人都谈完感受并互动之后,时间还剩很多,此时可以重复读书谈感受这两个环节,相当于再来一轮。但如果这种情况出现的比较多,那么好像是大家不愿意谈感受,或者互动很少,此时可能就要更换主持人,或者是请督导了。实际上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我们的实践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果碰到的话,就可以这样处理。此外一定要注意,主持人并不是小组的咨询师,没有带领小组的责任,因此除了必须的维护规则、把控时间的责任外,主持人完全和其他组员一样,也可以谈自己的感受,也可以向其他伙伴反馈自己的感受。只不过一般来说,主持人会最后一个谈自己的感受,这是唯一的区别。9.2.小组活动中遇到打岔的情况,主持人怎么办?在小组活动中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一个人谈感受的时候,比如他说:我遇到一个什么事情,我有点紧张。此时另外一个人也谈起来:我这个时候也很紧张……这种表达有可能是一个共情,但是第二个人也很容易就此开始谈他紧张的那个事情,谈起自己的个人经历来了。他谈的可能也是感受,但是好像有点抢话头或者是打岔的感觉。很多人都可能这样做,而不能及时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前面谈感受的伙伴身上。面对这种情况,主持人一定是会很纠结的,到底是停留在现在这个伙伴身上,还是把他打断,返回到前面那个伙伴身上。如果是我,可能会去对第一个伙伴说:“你看,这个朋友谈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好像跟你的问题有点类似,现在你是希望接着听他讲他的经历,还是说你想回到你自己的问题上去?”这样就把选择权交给了前面这个伙伴,他可以选择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也可能他对后面的伙伴说的这个事情也很感兴趣,选择让这个伙伴继续谈下去。这样处理,如果第一个伙伴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意味着他要继续谈他的感受,那么第二个伙伴可能也会意识到:“哦,刚才他在谈他的感受,我好像有点打岔了,也许我可以再仔细听听他想说什么。”如果前面的伙伴选择听第二个伙伴继续谈,那么这也是他的选择,他选择去关注他人,倾听他人,也许也是内心有力量的表现,第二个人也可以比较自然而不含愧疚的表达自己的感受。9.3.主持人打断的时候一般都是大家在闲谈、或谈理论的时候,是否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伙伴不断不停地谈自己的感受,停不下来了呢?其实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大家都知道,个体咨询的时间一般是一个小时左右,一个人谈他自己的问题,一直只在自己的问题上谈的话,谈得会很累,所以不会谈很长时间的。所以,一般一个话题,很少超过一个小时,差不多时间就会自然地结束。同时还有一个因素,人和人是不同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谈很长时间。尤其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相互试探,即使是说得很多的人,可能也带着试探的心态,只不过用这种说得很多的方式来试探大家对他的接纳程度。我参加了几乎7年的互助小组,这种一个人霸占整场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抢夺话题,或者我非要谈我的话题,这样的事情也几乎没遇到过。但是,会有在一个话题上不停地绕圈子的情况,比如说之前的话题刚刚结束了,但换了一个伙伴谈自己的感受,又回到了前面伙伴的那个话题。这时候主持人(或任何组员)可以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我看到,好像我们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伙伴谈感受了,可是我们似乎又回到前面那个话题上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呢?”的确,主持人什么时候去干预,干预多少,如何干预,都是得慢慢来的,并不是说我们说几个道理,说几个技术,大家就会了,是需要在活动去感受和学习的。不过这里有一个很好的、非常容易做到的技巧,就是主持人首先可以把你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就直接表达出来,比如:我看到那个话题现在又绕回来了。接下来问:大家现在的感受是什么,有什么情绪?请每个伙伴轮流用一两个词谈谈自己现在的情绪。主持人甚至还可以把自己的犹豫说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你的确感到很犹豫,那么你可以说:我刚才看到大家在这个话题上绕了很长的时间,绕来绕去现在又绕回来了。我现在感觉到很犹豫,要不要打断大家。主持人的这种表达,不仅是一个让大家集中到感受上来的技巧,也是一种“真实的表达”,就是我们所说的时间结构里的“亲密”,也是对此时此刻的自我觉察和水平暴露。同时,这个也涉及到时间分配的问题。我们是一个长期的小组,我们是长时间相互陪伴的伙伴。可能今天这次这个人多谈一点,下次那个人多谈一点,但从长期的角度来看,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多谈自己的机会,每个人都会轮到,所以某一次某个人多谈了一点点,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的。9.4.主持人是否需要做自己的表达与反馈?如果主持人完全做一个旁观者,那样是不是可以更好地掌握形势?首先,主持人也是普通的组员,并没有带领小组的职责,并且每个人都需要去担任主持人。主持人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需要去维护当次活动的规则,以及在当次活动中,要让其他人先谈。其他的伙伴也可以协助维护规则,比如说,看到闲谈或者争论,都可以打断,但主持人是当次活动主要负责关注这些的。主持人并不需要特别的掌控形势,只要大家都在表达感受,并反馈,按照我们的结构进行就可以了。9.5.主持人是不是不要做过多的干预?首先,在这个小组里面,主持人的角色是一个规则和设置的维护者。在当次活动中,他有权利打断别人。规则和设置是一开始就已经得到大家公开同意的,所以主持人的作用就是维护这个规则。主持人是否要去打断、干预,也是以公开的规则为标准。主持人不需要承担小组咨询师的责任,在小组活动中,他不是个咨询师,不用把自己和那些带团体咨询的咨询师去比较。团体咨询师在团体中有他们咨询、治疗的职责,同时他们履行职责是有经济回报的。而我们是互助小组,没有咨询、治疗的职责,而是在本场活动中维护规则,让小组能够顺利进行。作为小组一员,主持人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感受。一开始做主持人可能会有点紧张,刚开始大家都会这样的,这是很正常的紧张,此时可以把自己的紧张说出来:这次轮到我做主持人了,我有一点点紧张。那么有人可能会问,主持人的紧张程度是不是跟人数多少也有一定的关系?比如说,我们就那么四五个人,我们关系又很熟,时间长了就很放松了。在人多的时候,或者新增加了几个成员,可能就会有一点点紧张。还有一个相反的情况,人很少的时候,主持人也可能紧张。因为如果你觉得人太少了,你可以能会想:怎么回事?怎么我做主持人时大家都不来了?其实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主持人都可能会紧张,这时可以大胆地把自己的紧张说出来,相信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因为每个伙伴都要做主持人,每个人都会轮到的,所以每个伙伴都会对你感同身受。他们非常清楚,他们坐在你的位置上会是什么感觉,这就是最简单的感同身受。当然,当你做主持人的时候,你内心可能会有一点点矛盾,一方面你会很仔细地去听别人正在说什么,另一方面你可能也在想:我也想说点什么。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很难把这两个方面协调好。要么就是把自己当普通组员,随意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感受,但同时一定会担忧,自己作为主持人是不是没有关注到其他人;要么老是听别人说,自己就压着不说了,很难两者兼顾。这些都是需要练习的,慢慢来,协调内心的两个冲突的部分也是一种能力。我们在咨询中需要“第三只眼”,或者叫“观察性自我”,或者叫“成人状态”,在做主持人的时候,我们也要培养我们的“第三只眼”。我们在日常交往中,其实我们也始终要有一个“另外一双眼睛”,观察自己和对方,看对方正在干什么,看我正在干什么,看我们俩一起在干什么。这也是种能力,这个能力得慢慢地培养,慢慢地练出来。一开始,主持人说少一点没关系。只要你把握住,作为主持人,你的责任是维护小组的规则。9.6.主持人如何控制时间?这是一个很基础性的问题,就是在做主持人的时候,你如何去控制时间?一开始的确是很难把控,我们每一次活动,也不能平均分配时间。每次活动基本上会自然形成一到两个中心话题,有时候可能一个问题讨论了三十四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此时,主持人的第一个原则就是尽量让每个人能够谈到自己的感受。如果某一场的时间实在很难调适,前面说得太多了,主持人可以对最后的回顾总结环节进行调整:可以反向,让最后一个或几个没有谈感受的伙伴先谈,同时把最后回顾总结的时间留得长一点,比如从10分钟改成15分钟甚至更长。但其实,一般的情况是,大家都会有一个自觉意识,小组成员会说:“唉呀,我刚才这个问题谈了很长时间了,交给下面一个伙伴去谈吧。”这样常常不需要主持人来控制时间。其实参加小组的多是特别关照他人需求的人,太在意他人对自己看法的人,常常抑郁或焦虑的人。而只顾自己,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一般不会参加心理类的活动,他们一般认为自己没问题,出了问题都是别人的错。9.7.我不想做主持人,怎么办?必须轮流做主持吗?是的,必须。做主持人,一是为大家服务。互助小组没有固定的带领者,但有简单明确的规则和设置,特别对于谈“感受”、反馈时要用第一二人称“你”“我”等这样的规则,大家容易在互动时忘记了,陷入到理论探讨或者闲谈当中。虽然所有伙伴都可以相互提醒,但现场需要有一个专门的倾听、观察者,来维护现场的规则。当然,这同时一定能锻炼和提高主持人倾听、观察的能力,以及辨识说理、说事和说感受的能力。练习为他人服务,提升自尊和自信。我们前面谈到团体治疗的疗效因子中有一个是“利他性:帮助他人令我们更加尊重自己”,做主持人,得到一个为他人服务的机会,也可以提高自己的价值感。做主持人,就是练习变得重要。人生脚本中有一个禁止信息叫:不准重要。有这样一个脚本的人,常常在重要的场合,特别是被很多人关注的场合,感觉特别紧张。在小组里,大家相互比较熟悉,如果你紧张、怯场了,大家也会给予更多的支持和理解,特别适合练习当众发言,改变“不准重要”的脚本,提高自信。9.8.关于组织者的问题。小组除了轮流的主持人,还需要一个组织者。这个组织者,往往是小组最初的发起人,也可以小组投票选举出来。组织者,首先是一个荣誉的称号,同时也有一些责任。组织者的责任是组织,主要对小组的活动场地和活动通知负责,主要由他去找场地,并通知大家参加活动。一些特别的情况下,比如说刚好活动遇上一个节假日之类,大家之前可能没有提前商量好如何处理,就需要临时通知,这个时候组织者要发挥组织协调的功能。因为要去组织,所以组织者没有特殊情况需要每次都到场。组织者可以每次活动之前给大家发活动通知,要确保每个人都能收到。也就是说,他必须受到对方的回复,每次活动有几个人过来,谁请长假,谁只是单次请假,他是最了然于心的。那么,为什么不让主持人去发通知呢?因为主持人是轮流的,持人的主要责任是在活动现场维护规则和设置,这和组织功能并无必然关联。发通知是一个固定的工作,由同一个人完成比较好。一般来说,组织者会是小组的微信或者QQ群的群主,是可以@所有人的,所以活动消息通常由组织者承担,这样整个组织的的时间成本也会更低。所以一般组织者一旦确定,就是终身制了。除非是他离开小组,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转让组织者身份,比如说因为换了工作或者换了岗位,变得特别忙,没有办法保证出席率,这个时候他可以把他的组织者身份让出来。组织者的确承担了很多组织联系的任务,但组织者并不是领导者,也不是带领者。组织者不为小组进程负责,不对小组的任何脱落、小组内部的冲突,以及最严重的后果如小组崩掉等这些事情和结果负责。他只是主持招募小组,有时代表小组去和场地的提供方进行接洽,把场地落实下来。当然不是完全靠组织者来协调场地,小组可以群策群力,大家都可以提供信息和去协调。组织者不负责小组内部关系的协调工作,日常只是发活动通知,那么在收到每个人的回复之后,要不要向全体告知大家这次有几个人到,谁谁谁请假?我认为这个发也可以,不发也可以。以前我是不发的,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小组每次一共也就五六个人,不需要去专门告诉大家。我们在实践中也遇到这样的情况:组织者被选为组织者的时候,心态却是想“带领”小组,这样的情况,是需要澄清和避免的。作为互助小组,我们的主持人是轮换的,并且主持人也不承担“带领”小组的任务。互助小组里任何人都不用带领小组,大家是共同成长的伙伴。所以,如果某位伙伴想通过担任组织者来实践对互助小组的带领,可能一方面对自己的专业能力的提高并无太大帮助,因为这和其他组员对小组的认知是错位的),另一方面这种错位,对小组的运作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互助小组就丧失了它本身的意义。我们2016年帮助创建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最后这个小组的组织者退出了,小组人数也从8人骤减到4人,对小组产生重创。

8.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的10个注意事项

8.1.关于场地和费用的问题首先,场地必须是固定的,不能每次都换场地或找新的场地,这个时间成本太高,而且这样大家也觉得很动荡。互助小组的场地,一般可以在咖啡馆、茶馆之类的公共场所,或者是租用一些公司、幼教、培训机构空置的场地。现在流行的私人影院,隔音效果一般都非常好,费用也不高,我们有个小组就是长期在私人影院活动。互助小组的场地费一般是AA制的。如果是咖啡馆、茶馆、私人影院的话,可以每次活动结束的时候,大家AA制分摊。如果是向朋友借的场地,伙伴中就可能有一个联系人,可以由联系人代收。借用的场地,场地费一般是固定而且要预付的,比如预付10次,这样一般是小组所有成员先把10次场地费AA制付了,如果请假、缺席也不可能退的。非常不建议大家把自己的工作单位作为活动场地。首先,这样整个小组对场地提供者太过依赖,这个提供场地的伙伴如果时常请假,甚至退出了,对活动就会产生影响。第二,这样也会形成一种双重关系,场地提供者和其他伙伴(受益者)也是一种双重关系。我参加的第一个成长小组(非读书的),当时是在北京华夏心理机构活动,因为我们一个伙伴是华夏心理机构的工作人员。那个小组是他自己组织的,他只是借用了公司的场地。但是在活动的中途,当小组内部冲突特别大的时候,我们有时甚至怀疑:“你来组织这个小组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行为?你是不是会向公司报告我们这个小组的情况?”甚至有伙伴提出可能我们被偷听偷拍之类的怀疑。所以用自己单位的场地,很容易引起一些本来可以避免的误会。此外,即便信任感没有问题,作为成长小组,我们在这个试验场里会直接表达真实的感受,有时候会表达一些具有攻击性的感受,如果想表达的对象是长期提供场地的伙伴,多了一重关系,很可能就有所顾忌了,如此反而不利于小组成长。我们第一个成功的互助成长小组(团体互动式阅读疗法小组),一开始是在一家咖啡馆里。这个咖啡馆好像是一个有钱人,为了自己能够跟一些玩户外运动的朋友有一个聚会场所,就开了这样一家咖啡馆,所以他基本上都没怎么用心经营。但咖啡馆的装修特别好,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特别适合我们活动。里面很安静,因为大厅里常常没有客人,就我们一个小组。所以我们就长期在那里活动,一直到那个咖啡馆关门倒闭为止。后来我们换了一家茶馆,有包房了。我们每两周去一次,每次都提前打电话预约一下就行。我们提前和茶馆老板谈了一下费用,只要他提供最简单的茶,这样即使是在北京,我们每个人也只掏20块钱就可以了。这样的包房隐私也能够有保证,环境也很优雅,比较适合小组活动。我们在那个茶馆和咖啡馆活动的时候,可能涉及到一个桌子的问题,成长小组和团体心理治疗一样,中间最好是没有桌子的,最好不要有任何家具。一个小小的茶几没有太大问题,会议桌肯定是不行的,太高,这会对小组产生影响,大家都会用脑而不是用心交流了。因为在人的各种肢体语言里面,最难以掩饰的就是腿和脚。你可以掩饰你的脸部表情,你可以掩饰你的手,但是你很难顾及到你的腿和脚。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所有的团体咨询,团体中间都是没有任何遮挡的,一般都是大家围成一圈,中间没有任何东西,这也是一种坦诚的姿态。所以大家尽量遵循这个原则,让彼此面前都没有遮挡。有桌子,尤其是那种吃饭的大圆桌,那就更加不行了,就变成了讨论会了。如果是那种没有椅子、凳子的地方也可以,像一些养生会所或者是瑜伽馆之类,大家席地而坐,这样也没有问题。还有人问到,可不可以在室外活动?室外受到天气、环境、突然的访客等因素影响太大,一般不建议。选择室外就是选择了动荡,基本上不可取。8.2.关于活动时间的设置(上):活动间隔的频率我们一般建议是两周一次,尤其是那种长程的不设结束时间的小组。互助小组组员大多数是上班的人,甚至有家庭孩子,两周一次相对来说不会有太多时间、精力上的压力,这样可以保证持久性。如前所述,互助小组最重要的是陪伴,陪伴很重要的特质就是稳定持久,正是这种长久陪伴使得大家能够深入自己内心,从而实现自我成长。从这个角度来讲,互助小组和团体咨询、个体咨询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前者更重陪伴,像小火慢炖,而后者因为有咨询师带领而动力更强,因此互助小组的活动一般不像团体咨询或个体咨询一样那么的密集,而更加重视稳定持久。除此之外,如果互助小组一周活动一次,还有另外一个风险,就是大家活动了10次以后,关系会变得非常密切,小组动力(团体动力)就会变得非常强,直接表现为小组内部的移情冲突会非常大。而互助小组是没有专业人士来领导的,这么强的动力,小组本身是否能hold住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活动密集了,大家期待也会提高:我都连续参加10次了,我怎么还没改变呢?——这样的期待,在互助小组里,谁来负责满足呢?我们有个小组,就是一周一次活动了近一年,小组内部的冲突变得非常大。最后小组的组织者愤而离去,剩下的组员不得不把小组的性质变成学习小组,加入更多的理论讨论,少谈一点感受,来减少冲突。以上说的主要是长程的不设结束时间的小组,对于主题明确的小组来说(以书为单位,书读完小组结束),也许每周一次也是可以的。相对集中的来针对一个问题进行讨论,本来就是一件有张力的事情,所以也许可以选择每周一次。也有朋友问到,是否可以刚刚开始的时候,按照每周一次的频率密集活动,然后慢慢的再过渡到两周一次?首先,这样的情况我没有遇到过。不过在团体治疗中有时确实会这样做:当一个团体治疗已经非常深入,大家都发生了改变,团体治疗效果明显,目标基本达成,就是快要结束的时候了,此时团体的带领者常会安排一个分离的过程。这个分离期,国外的有些心理治疗师可能会在这个团体正常的治疗结束之后,把一种互助小组的形式介绍给大家,然后让大家建立长期的互助陪伴小组。或者采取另外一种方式,就是逐渐降低频率的方式。在此之前,可能这个团体治疗按照每周一次的设置活动了几十次甚至几年,那分离阶段就会变成两周、三周然后一个月一次的频率,直到分离完成。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建议就是“稳定”,就是一定要有一个比较稳定的设置。因为小组是要长期活动的,大家在报名阶段有了一定的预期,变来变去的话一方面给组员的感觉不够稳定,另外一方面,可能每次变动都要重新去协调时间,去协调地点,这又增强了不稳定的感觉。对小组来说,也是一个不利于成长的因素。8.3.关于活动时间的设置(下):每次活动时间的长度时间的设置,除了时间间隔之外,还有每次活动时间的长短,这一点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可以商定一个大家都很认同的时间长度。我们通常的设置一般是2小时,这是借鉴了团体心理治疗的时间设置的相对科学的安排。一般的团体心理治疗是1.5小时左右,但我们的互助小组前面有一个读书的环节,所以增加到2小时。2小时也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活动时间,很多沙龙一般也设置为2小时。如果是2.5个小时甚至更长的话,中间可能就需要休息10分钟,否则就会有人中途上厕所,感觉疲劳。如果是学习性质的活动,中间休息是可行的,但对于成长小组而言,中间休息会显得有点古怪了。一方面大家谈得蛮热烈的,突然休息一下,思路被打断了;另外一方面,中间有休息,大家很可能开始闲聊,对成长小组来说,这也是一个双重关系、亚团体建立的诱因,因此两个半小时显然不太合适。但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减少10分钟、20分钟,应该也没有问题。有时快结束了,大家都谈得很投入,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延长一下时间呢?这个时候最好是按照设置来,2个小时就是2个小时。如果大家都谈得很嗨,那可以把这个话题延续到下一次。因为这个时候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想延长的,可能有个伙伴他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或者有伙伴因为住得远,到了这个点急着要赶回去。如果说你这个时候因为大家谈的很嗨而延长时间的话,他可能会面子上过不去,就跟着大家一起谈,但是他心里面其实是有些愤怒的。这时候他可能就会收集一个愤怒的点券,到未来一个什么时候就暴发出来,引起小组里的冲突。同时这种临时的延长,也违反了设置,违反了我们的约定,所以这里面就会积累不满的情绪。往往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很多是因为“界限不清”:时间的界限、地点的界限、心理的界限。我们要遵守设置,就是在训练大家的界限感,同时也用设置,来呈现大家的人际界限是否清晰。是否你的人际冲突,就是因为你常常侵入了别人的界限,比如占用太多了他人的时间,或者侵入了他人的空间,而让对方非常愤怒?或者你常常没有拒绝对方侵入到你的界限里来,而收集了很多的愤怒?上述那个组织者愤而离去的小组,也打破了活动的时间,有几次活动了4个多小时,从上午10点一直搞到下午2点多,所以后来冲突非常多。该结束的时候就应该结束,这是界限。该结束的时候而没有结束,就是界限不清。这和心理咨询中一样,设置被打破往往是有意义的。我们也需要去觉察,为什么我们这个时候无法结束,为什么我们谈嗨了就一定要延长,一定要继续谈下去,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这也是团体活动中无处不在的自我觉察。再强调一下,关于时间的设置,一定是要比较固定的。比如每两周一次,就是例如隔周的周一的晚上7点到9点,一定要像这样固定。如果不固定的话,每一次都得重新商量,这样时间成本就会非常高,并且小组不稳定对于活动的效果来说也会有影响。但是,随着大家工作的变动情况,每一年进行一些调整是可以的。比如我们去年是隔周的星期一晚上,第二年我们改成星期三的晚上,这是可以的。这里也顺带说一下,一般来说把小组活动放在晚上是最好的,因为大家多数是上班族,晚上下班正好来参加完活动,结束就可以回去了。如果是周末的话,专门出来参加活动,来回要花更多的时间,时间成本就会更高一些。成本高就意味着持续参加的压力较大,因此在商定活动时间的时候需要注意时间成本的问题。同时,晚上活动更不容易打破设置,如果是白天活动,时间比较充足,该结束的时候,又多谈了一会,打破了时间的设置。结束了再约个饭,打破了规避双重关系的设置。如果是晚上,下班吃完饭再来参加小组,到点结束了,大家都要赶回去,更容易保证设置。后面创建的5个互助成长小组的经验,凡是保持设置的,小组就比较稳定,持续时间长,成长效果好。凡是设置被打破了的,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此外,关于这个小组的总体持续时间的问题,就我个人的经验和那5个小组的情况来看,我之前的北京小组有两年多的时间,我参加的武汉小组也有两年半的时间,那5个小组里最早一个是2015年年底建的青禾组,2018年年底还派了代表来参加互助小组交流会,仍然在活动。只要设置稳定,小组持续的时间都比较长,大家都是长期自愿参加,这种陪伴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同时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收获。但小组具体运行多久,还取决于组员共同的约定,这些都可以放在小组里讨论。8.4.除了读书,是否可以采取其他形式?我记得武汉小组刚刚成立不久,有一次我缺席,当时小组在设置方面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当次做主持的组员就把我们整个小组给拉出去了!去附近的一个机构参加了一个海灵格的体验课,家庭系统排列!在这里,我建议大家不要随便换形式。特别是一定要把“学习”和“成长”分开,学习的话可以参加工作坊、培训,可以组织学习小组(附录里也会介绍几种学习小组的形式),而成长小组的主要任务是成长。学习和成长是两种不同的活动,我们需要把这两种形式明确地分开。有人会疑惑,我们大家一起去体验一下,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之前谈的时间结构的角度来看,学习属于时间结构里的“活动”,它所提供的“安抚”其实很少的。而真正的人与人的联结,是要在“亲密”里才能达到。成长小组就是一种“亲密”的练习,我们在小组里面谈感受,就是去学习如何获得亲密,既能够说出自己对对方的依恋、依赖,同时也能够直接的说出对对方的愤怒、不满。不管我说的是好的,是坏的,我说的全部都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这就是亲密,这样我们才能达到“心灵成长”的目的。而“学习”大部分是头脑在工作,不是心在工作。因此学习也是跟“成长小组”的整个的主旨和目标不太一致的。所以,后来那个把大家带出去的组员没有参加几次就退出了,因为她的目标并不是成长,是学习。如果需要学习,我们可以通过另外的途径来满足,在成长小组中我们就以成长为目标。所以,就形式而言,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其他成功的互助小组的形式。我们所用的这个阅读谈感受再互动的形式,是我们摸索出来的,毋庸置疑一定是存在其他成功的形式的,但是暂时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人带领的成长小组有各种各样的模式,有动力学的、有亚隆的……但是没有人带领的、互助性的成长小组,成功的我们现在只发现这一种,而且这个成功的形式是我们自己亲身体验过的。另一方面,如果把读书换成听录音,看视频可不可以呢?这就涉及到“系统”和“深度”的问题。如果这些音频、视频材料是连续的、系统的、不断深入的系列材料,也是可以的。但如果说它是零碎的,东谈一点,西谈一点,今天谈谈情绪,明天谈谈认知,后天谈谈精神分析,那么这些材料就起不到真正的引领的作用。这也是我们主要推荐用心理学专著,不推荐心理学教材的原因。8.5.避免双重关系前面我们谈过,要尽量避免小组里面出现亚团体,同时避免发展其它形式的关系。亚团体包括进组之前有亲戚,朋友,情侣,同事等现实关系,或者是进组之后,单独联系小组其他伙伴,这种情况需要尽量避免。在进组之前,从招募要求上规避前一种双重关系。进组后,尽量在小组中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而不在小组外表达。若有小组外的接触,尽量在小组内说明。还有一种双重关系,是指在小组活动中发生了其他方面的私人关系,比如把保险卖给伙伴,或者是卖电脑,之前还发生过卖地板的。每次小组活动前后,来早了一点,或者回家时同路,都会有些闲聊的机会,小组成员可能会去咨询一下,比如说我要买地板,或者是买电脑,可能会问一下情况,甚至于出现买卖契约关系。这种情况有时是无法避免的,作为互助小组,我们无法强行要求,只能是大家自己遵守约定,尽量避免这种双重关系。因为毕竟这是一个成长小组,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做心灵的成长,或者说提高自己的心智成熟度的。在这个场里,如果掺入了销售或者利益关系,迟早会演变为团体动力,成为小组内部冲突的来源。8.6.一定要遵守“设置”我们上面谈了双重关系的设置、时间的设置、形式的设置、人数的设置……这些设置,都是相对比较简单的设置,但稳定的设置,是保证成长小组顺利进行的前提,是非常必要的前提。根据已有的7个小组的情况,凡是遵守设置的,小组就比较稳定,持续时间长,成长效果好。凡是设置被打破了的小组,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面临崩溃。成长小组的设置很重要,但设置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变化的,比如读书环节,也可以换成看心理学课程视频。但是,首先,我们上面的设置是已经被证明成功的设置,所以如果大家要修改设置,不宜变动太大,比如,如果把读书换成看视频,但时间最好仍然控制在20分钟左右。而且,如果修改了设置,一定要坚持一段时间,设置的频繁变动就会导致小组的不稳定。8.7.我们要签订一个小组的成长契约小组在前三四次开放期结束之后,就要签订一个小组契约,确认小组正式组建完成,进入封闭成长期。契约里有关于活动时间、请假、保密、规避双重关系、不伤害、离开,等等的详细约定。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范本,是我们原来用过的,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在讨论后修改。(详见附件)8.8.每一次活动要定一个主题吗?互助成长小组不需要提前确定主题,一般在活动中会自然形成一个讨论的主题,通常情况下一次活动会有一到两个主题自然呈现,但并不是我们预先设定的。有些朋友可能会担心,如果说我们不提前设置主题,会不会大家越谈越远,把话题带到天上去了?问题的答案其实就是在小组的设置里。互助小组的设置是,读完书,大家轮流谈感受,这个感受可以和刚刚读到的内容有关,也可以完全无关。每个人谈完自己的感受,大家都可以反馈,如果是大家不感兴趣的话题,反馈的人就少;如果是大部分伙伴感兴趣的话题,可能就会有很多反馈和互动,这样就自然形成了主题。因为我们有读书的环节,整本书就是一个大的主题,可以成为这个成长小组一年或者两年的主线;某一次活动时阅读的内容,也可以成为当次的主题。谈感受的环节,不会被这本书限制,但一直会受到这本书的影响,所以选一本能够带来很多思考和启发的好书也是非常重要的。有一本好书,有这样一个一以贯之、逐渐深入的思想,这个时候,其实主题已经有了一定的限定,已经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的,我们只不过是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定大家必须得谈什么。同时,这里也仍需强调,我们的小组性质是成长小组,并不是学习小组。学习小组的主题一般是特别明确的,计划学什么就是学什么,学精神分析就是学精神分析,学人际沟通分析那就是学人际沟通分析。但在成长小组里,每个人的议题其实是有差异的,人的个性是需要保护的,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在成长小组里明确限定主题。另外,即便是主题性质的成长小组,比如说拖延症小组,或者是亲密关系成长小组,你也会发现,其实每个人的拖延症,他背后的原因可能是不一样的;而亲密关系的问题,也是由不同的背景所造成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的确是没有办法去完全限定主题,因为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样的问题,其背后的原因也可能是不一样的。看起来是亲密关系的问题,背后也许是自尊的问题;看起来是拖延症的问题,也许背后甚至是分离焦虑。实践中,也有限定了每一次活动主题的成长小组,学术上叫“结构化练习”,或者“团体辅导”,但那又是另外一种小组形式了,往往是需要有人带领的,其作用也不一样。8.9.如果小组里发生了冲突,怎么处理?首先,没有冲突,就不是成长小组,成长小组一定会有冲突。如果一直是一团和气、其乐融融,那是“茶话会”。我参加的第二个互助小组(没有读书的)就没有冲突。这个小组的伙伴年纪都比较大,多是四十岁甚至五十岁的人。我们自称是动力学团体,小组里虽然也有几个是学精神分析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动力学团体,没有“谈感受”的设置,什么都可以谈。我在这个小组里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寡淡”。寡淡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没冲突,大家一直在“讨论”、“探讨”。所以没过多久我就离开了。要有冲突,但我们也要看看冲突的性质是怎样的。健康的小组冲突,是一种“没有敌意的面质”,是在为对方好,被面质的伙伴也觉得你这样说,不是在指责我,而是帮我指出了我没有看到的自己。这种冲突里的人际关系是“我好,你也好”的关系,这是一种建设性的冲突。就像我的伙伴向我指出:“你这半年,每次活动都会说‘我要走了’……”从而让我觉察到自己在玩“踢我吧”的游戏。我亲身经历过破坏性的小组冲突,是在我参加的第一个互助性小组(没有读书的)里。后来就是因为这种冲突特别大,小组就“崩”了,分崩离析。当时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完全是自己摸索,我们听说小组里面是要讲相互之间的感受的,是要说“真话”的,所以我们就直接说:我觉得和你相处感觉有很厚很厚的一面墙……我觉得我很难靠近你……我觉得你可能……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就是大家最后都不愿意来了——崩!这种冲突其实也是一种“游戏”——温室游戏。成长小组就像一个“温室”,所有的感受都成为温室中珍奇的花朵,需要得到接纳和保护。但其实,有的感受是真正的感受,有的感觉却是扭曲的感受,还有的感受是移情或投射的结果……在有咨询师带领的团体咨询、成长小组里,也存在温室游戏,这样的小组甚至可能运作数年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如何打破成长小组的温室游戏?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楚。总体来说,这需要小组的“深度”和每个伙伴的“自我觉察”,这也就是为什么互助成长小组必须要有“书”的原因,而且必须是一本可以引导大家做深入的自我觉察的书。当我们把读书环节引入到互助小组之后,我们发现,小组仍然有冲突,但冲突的性质却变得不那么有破坏性了,因为大家更关注的是“是的,是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诸如此类的自我觉察。再回过头来看,在第一个小组那种破坏性的冲突里,大家的出发点其实是想帮助对方,都以为指出对方的问题,对方就会改变了。但在小组的凝聚力还没有真正形成,小组里“我好你也好”的关系还没有形成的情况下,面对这种“面质”,大家感觉到的却常常是“指责”。在正式的心理咨询里,面质是一种必须谨慎使用的技术,因为被面质,被人指出自己的问题,始终是一种不好的感觉,会经历一个“自尊降低”的过程。即使是“自我觉察”,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会经历一个“自尊降低”的过程,所以那个自己一个人读了《神经症与人的成长》的朋友,会得抑郁症。因此,最终成熟的互助成长小组,一方面用“书”来带动和引导小组,提供必要的深度,另一方面把核心的宗旨放在支持和陪伴上,不依赖成员的相互面质,反而让小组伙伴成为“支架”,以支撑组员的“自我觉察”。所以小组里出现了冲突,没关系。我们可以停一停,换下一个伙伴谈感受。也可以看看,在这个冲突里,大家每一个人的感受是什么,我们每一个人是如何面对和处理冲突的。这样,让小组继续前行。8.10.小组遇到问题了可以找“督导”在心理咨询师的成长当中,当某个咨询进展不顺的时候,咨询师就要寻求上级咨询师的帮助,来看看这个咨询过程发生了什么,可以如何调整。督导,一方面帮助咨询师理解自己在咨询中的做法为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另一方面帮助咨询师理解来访者的内在潜意识。小组的运作其实也是需要督导的。小组可能进行不下去,大家可能都不想来了,小组快要崩掉了;有时候可能小组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但感觉有点别扭,深入不下去,常常陷入闲谈和讨论,大家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有时候小组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冲突,但大家事后又隐而不发,等等。这时候督导就显得十分必要了。笔者现在可以提供现场和远程的督导,具体联系方式可私信。

7.如何招募一个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

7.1.组员之间必须没有“双重关系”作为一个长程的心灵成长小组,互助小组的设置有几点和一般团体心理治疗的设置是一样的,首先,组员在组外不能是同事、亲戚、夫妻、同学之类的关系,即规避既是小组伙伴,又是同事、亲戚、夫妻、同学……的“双重关系”。除非是夫妻治疗,全部都是夫妻,但一对夫妻和另一对夫妻之间是不能有双重关系的。所以在进组之前,需要先排除朋友、亲友、同事等在现实中比较多关联的关系。除了在进组之前彼此之间没有双重关系外,在小组活动的过程中,也可能会出现几个组员之间关系特别好,在组外互相联系的情况。一般来讲,所有的组外联系都是需要在小组里面说一下的,但不需要招供似的说,只是需要在小组里提一下。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小团体、亚团体的问题,如果我跟某一个伙伴在场外聊了一些关于场内的问题,以后我在场内的时候,我就跟这个伙伴有了一些默契,或者秘密,有些事情我们可能就不方便说了,比如我们对这个伙伴的某种愤怒,就有点回避,这样反而不利于平行暴露。而且在小组内部形成了亚团体,如果出现抱团攻击的现象,对小组的整体凝聚力也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这里有一个原则,就是场外的信息一定要放到场内来谈。另一方面,“双重关系”是个风险,也可能是个机遇。我们在双重关系里其实也能够看到一些人际关系模式,或者沟通模式。发展了双重关系的伙伴,经常在场内说话不多,然后又到场外去联系,这也是一种沟通模式——当面不讲后面去谈的沟通模式,被在场外谈论的人如果知道了就会有很大的愤怒。这时我们需要指出来:你为什么当面不说呢?如果你当面说你感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同时我们可以去鼓励他:那你可否尝试当面说一下,看看有什么样的后果?此时也许他就可以现场演练,当面说出他对某个伙伴的感受,看一看后面会不会产生他所想象的那个后果。小组就是一个社会关系的实验场,在这里大家可以去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情,而不必担心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也许你会发现,其实没有什么“严重后果”,甚至你会得到非常正向积极的反馈。这里还有个问题,如果说有两个组员以前参加过同一个小组,现在再参加这个小组,算不算是双重关系?——如果以前的那个小组已经结束了,而且在组外没有联系,你们再一起参加这个小组的话问题不大,因为你们在这个小组里谈的东西,可能和你们之前小组里谈的不一定是一样的。这一点我有很深的体会,我在先后参加的几个小组里,谈的主题几乎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7.2.对组员的心理学背景没有特别的要求,但要考虑同质、异质性的问题学过心理学也好,没学过也行,都可以;考过咨询师也好,没有考过咨询师也好,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读懂所选的书就可以了。我以前的小组里,开始时有一个伙伴是基督教徒,他完全读不懂我们当时选的《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那本书,完全无法理解。所以他参加两次之后就离开了。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宗教信仰,而是因为他个人读不懂这本书。小组成员并不需要有共同的知识背景或信仰,主要在于能够接纳这种成长的方式,能读懂大家共同选定的书,可以在这个小组沟通。在这个小组结束后,我们有一个组员皈依了,成为了一个基督徒,但是她的宗教信仰和参加小组并不冲突。但是,小组的成员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同质性。我们以前的小组里,大部分都是上班族,没学过太多心理学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小组里面,如果有一个年龄特别大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对小组的其他成员产生一种很大的异质性。他说的事情,可能其他伙伴都不感兴趣;同时他也可能觉得大家谈的话题,他不太关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一个小组里面8个人里7个人是结了婚有孩子的,有时候会谈孩子,那个未婚没孩子伙伴的可能就觉得这个问题他完全无法深入进来,无法感同身受。2017年有一个互助小组,组员都是30岁左右未婚或者短婚未育的,开始时有一个40多岁的妈妈也想加入进来。她是一位大学老师,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和学生打交道,参加年青人的小组应该没问题。没想到,小组里好几个组员在活动时攻击她,她感觉非常气愤,参加了几次后还是离开了,加入了另一个已婚有孩子的小组,并且到我写此书的时候,她仍然在这个小组里。事后我们分析,这可能是年青人的组里在活动时发生了移情,组员把对父母的愤怒转移到了她身上,因为她是组内最“像”父母的人。所以小组需要有一定的同质性,我们一般是把有孩子的和没孩子的分开,参加不同的小组。当然一定的异质性也需要有,完全同质的小组,比如全是女性,或者全是男性,小组就容易变成“吐槽大会”。7.3.关于人数一个稳定的小组,6个人左右就可以。互助性的小组人数不宜超过8个人,最少4人。我原来参加的小组,最后留下4个人,稳定了近2年时间,其间也招募过两次新人,但最后稳定下来就是4个人。有个2015年成立的小组,到2017年也是4个人,2018年底参加互助小组交流会时,还是4个人。由于很多人不了解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的形式,只有参加了一两次以后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小组最开始的时候人数需要多一点,第一次活动可以八九个人,第二次可能留下六七个人。一年之内脱落一两个人,最后留下五六人就可以了。7.4.组建小组或招募新成员一般小组最开始的三四次活动是开放的,可以接纳新成员,三四次后封闭,每年开放招募一次,这是我们小组的一般设置。每年年初接纳新成员,主要适合那种没有具体结束期限的小组。因为没有结束期限,一般不会以书读完了作为结束,但活动中途可能会脱落一些成员,有的时候8个最后只剩下4个,这样我们到过年的时候就会讨论,接下是否要招募一些新成员。但是招募的新人一定不会很多,可能也就一两个人。如果小组本来就有五六个伙伴甚至更多,就不用招募新人。每年的前三四次活动是招新时间(如果成员有五六人,可以不招新),小组可能会有一些动荡。会有一些新成员进来,有些可能会沉淀下来,稳定地参加小组,有些可能只是来尝试一下就离开。有时候也可以不以自然年,而以书为单位,把一本书读完,我们再引入新成员。这时多久开始下一次招募就取决于所读的书的厚薄了,因为我们不是学习理论,不是以读书为目的的,每一次只读几页并以此为媒介带动我们的感受,一本书持续的时间至少是半年以上(以弗洛姆《爱的艺术》为标准的话)。对于不设结束期限的小组,何时招募,以何种方式招募,这些问题都可以放在小组里讨论,这些讨论本身都是有意义的。7.5.组建、招募的方式关于招募方式,一般可以在一些网络平台上发布,很多平台都集中了许多心理学爱好者,比如QQ群、微信群、论坛、豆瓣小组等。QQ群里如果不是管理员,不能@全体成员,也可以发QQ群邮件,可以详细地介绍小组的情况并说明要求,我2013年组建武汉小组的时候用的就是群邮件。一般只要这个群开通了群邮件,大部分人就都能够收到这个邮件。所以即便你不是管理员,你也能够让很多人知道,你要在组建这个小组,而且你组的是互助的小组,不以盈利为目的,所以也不太会引起群管特别大的反感。QQ群也可以和群主沟通一下,让他@全体成员一下,或发个公告。微信群同样可以和群主沟通一下,让他帮助发个“群公告”,这样就能@所有人。QQ群和微信群最好选择本地的心理学爱好者群,这样更有效。朋友圈、QQ空间也是可以的,但要注意规避双重关系。

6.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里如何“谈感受”、“做反馈”?

在2个小时的小组活动中,谈感受和反馈的环节占用了1.5小时,是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活动中最重要的环节,也是大家疑问最多的环节,特别是最开始参加活动时,大家都会问“究竟什么是感受?”“如果有伙伴没有谈感受怎么办?”……6.1.什么是感受?在很多心理学、身心灵工作坊里,在很多心理咨询师的培训中,都要求大家谈感受,面对这样的要求大家一开始最大的疑问就是“到底什么是感受呢?”“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感受呢?”这里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1) 为什么要谈感受,而不是“讨论”呢?首先,谈感受是“亲密”的基础。当我们寻求安抚的时候,我们该怎么说?如何表达?我们能不能直接把我们的“感受”说出来?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当你需要一个人的安抚的时候,你单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给你想要的安抚吗?有很多男人听到女人给他讲一些生活中的困难、困惑,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和你“讨论”,或者帮你出主意——说白了,就是帮你解决问题。可是,女人为什么感觉不满意呢?还说:“你为什么不懂我呢!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啊?”反过来,这个女人把自己的“需要”说出来了吗?她能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愿望:我需要你的陪伴,我需要你听我说就行了,或者,我就是想让你听我吐吐槽。我们常常很擅长要“建议”,但常常不敢去直接要“陪伴”,要“安慰”,要“认同”,要“支持”,要“赞扬”,要……当需要安抚的时候,我们直接表达感受,往往更容易收获到所需要的安抚,这就是我们要表达感受的重要原因。需要、愿望、情绪、自己的亲身经历,这些都是感受,你需要什么,就要直接把把你的需要谈出来,把你的感受说出来,这才是亲密。亲密能够令我们获得最大的安抚。当我直接说:“我现在很难过,不需要你说些什么,就希望你陪陪我。”被要求安抚的这个人,接收到了这个明确的感受信息,就可能给我倒杯水,对我说一句:“感觉你现在很伤心,没事的,我陪着你。”而当我们没有直接表达感受的时候,有时我们可能会借讨论某一个问题来寻求对方的安抚。就像上面那样,妻子跟丈夫谈自己上班时候的一些问题,或者是跟同事、领导的关系,她其实是想让丈夫听一听、陪陪自己,但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需要。但是丈夫可能就着急了,他没办法理解妻子的需求,就开始想解决问题,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有时甚至我们会用相反的方式表达需要。当我们想获得安抚的时候,明明是想表达自己的感受和需要,却演变成一种愤怒的释放:“你怎么不理我呀?你怎么不安慰我呀?你只顾你自己。”这样对方只会感觉到愤怒,甚至会离你而去。在前述美国监狱的“阅读改变人生”项目里,之所以通过阅读很多犯人们获得了改变,也是因为“犯人们自己觉得读书讨论会,已经超越了个人阅读的行为,成了一种交流自我感受和自我经历的方式。这些讨论逐渐变成了对监狱生活,愤怒,希望,失去和自我认同的坦白和交流……他们在阅读时也把自己的生命经历代入了进去。”这样的阅读能够带来改变,就是因为把对生命的感受代入了阅读中。(2) 什么是感受?感受可以是情绪,可以是一种身体的感觉,可以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段生命故事。生命故事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那是你的生命的一种经历。感受有一个非常特别的语言结构,这是一本家族教育的书《P.E.T父母效能手册》里面提出来的——“我信息”。感觉的表达常常是以“我”开头的:“我如何如何……”大家一开始可能不太习惯说“我”,因为我们中国人的教育是你要谦虚,你不能说自己,不能说“我”。比如一个人说一件事情,他常常这样说:“你看他……你如果……你就……”“遇到这样的事,你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这些句式中的“你”其实都是指的他自己——我,他却用第二人称——你,甚至第三人称来表达。在人际沟通分析学认为,说话时常常用“你”来代替“我”,这常常是“要坚强”的心理驱力,也就是这样说话的人,很难表达自己的感觉,很难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我们要去练习,用“我”来开头说话,用“我”信息来体会内心的感受,同时也就是与自己的内心的感受作联接。(3) 什么不是感受?反过来,不是感受的东西,往往都是“他”“她”信息,有时也可能是“它”信息或者“他们”信息。比如说我们讨论“国家大事”、社会风气的时候,我们就会用他、他们……这些都不是感受,感受大部分都是“我”信息。比如在小组里,大谈特谈现在的90后、00后如何如何,谈国家政策合理不合理,谈淘宝小二如何偷奸耍滑骗人不负责任,等等,这些都不是感受。还有一种常见的情况是讨论另一种“它”——“理论”,特别是心理学“理论”,身心灵“理论”。,比如有伙伴说:“这一章,一二三四点。我觉得对这四点总结得挺好的……”此时谈的就不是感受,而是对理论的理解了。这时候“成长”小组就变成“学习”小组了。学习小组有学习小组的设置和目标,谈感受变成了理论讨论,成长小组就变成了学习小组,这和小组成立的目标不一致,虽然讨论可能有所收获,但大家仍然会有失望的感觉。(4) 当我们轮流谈感受的时候,是不是每个人必须得谈?不想谈,是可以不谈的,并不“必须得谈”。在活动中,如果你不想谈,或者没有什么感受,你可以直接说“过”,让下一个伙伴谈。你可以选择谈还是不谈,可以选择这次不谈,甚至好几次都不谈。有些组员会觉得待在这个小组里很舒服,但又不太习惯主动谈自己的感受,这常常是“不准显得重要”的人生脚本在起作用。小组的宗旨是陪伴,陪伴那些说出自己感受和困惑的伙伴,也陪伴那些不主动说感受的伙伴。陪伴里有“允许”,陪伴里也有接纳。此外,每个人谈感受的时间也是没有限定的。有的伙伴可能谈了好长一段,接下来可能有人回应,也可能没有人回应;有的伙伴可能只谈了一点点,但是这个主题引起了很多伙伴的兴趣,那么大家可能就这个主题一起谈了一个多小时。但总的来说,每个人的时间并没有严格的限定。而且一定不要平均分配时间。在小组里,大家对于自己说或者是不说,其实是有自我觉察的。比如我们是否能不羞愧的占用小组的时间来表达自己,以及是否能够关注到他人的需求等,这都是某种自我觉察,这些也都是我们成长的历程。6.2.如何做“反馈”?在听完一个伙伴的感受之后,我们要给一些反馈。反馈,也可以是一种感受,同时可以是建议,可以提供信息,可以现身说法。(1) 反馈时要不要只谈谈感受?在我们的设置里面是一个人谈感受,其他人可以反馈,那么反馈的时候要不要也只谈感受呢?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们鼓励谈感受,但没有限定反馈时也必须谈感受。如果我们能够用感受去反馈,说:“当我听到你的感受的时候,我感觉……我也曾经历……”这样的反馈是非常好的。但有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些“现实性”的反馈,比如说,我组里的小伙伴向我说:你为什么这半年每次都会说你要走。这就是一个面质,它是一个事实,但它涉及到我。我的伙伴虽然用“你”来说,但是他谈的是我的事情,是陈述事实,不是谈感受,但和我有关,而且帮助了我自我觉察,让我意识到了我的一个游戏。所以当你反馈的时候,你如果能够指出一些对方的事实的话,也是非常好的,特别是现场的此时此地的事实,这也就是水平“揭露”。除此之外,提建议也是可以的。有时候建议可能会给对方很大的帮助,如果建议有效的话也会给提建议的人带来正面的效应——通过利他,提高自己的自尊,这也是团体治疗的疗效因子之一。(2) 反馈时为什么必须用第一二人称“我”“你”,不能用“他”“她”?小组有一条规则:反馈时必须对着对方,称呼对方的名字或用第一二人称“我”、“你”,不能用第三人称“他”。也就是说,反馈都要用“我”和“你”的方式,面对面来表达,不可以对着第三方说:“我觉得他……”,而应转过头,向着你要反馈的对象用“我觉得你……”“当你说……我有……感觉”,为什么呢?心理学大师欧文·亚隆非常推崇一位哲学家马丁·布伯的著作《我与你》,布伯认为“‘我―你’本质上先在于‘我’”,而只有在产生“我”之后,“我―它”才会产生。即在原始的“我―你”关系产生了主体观念之后,才会有主客二分的近代世界观。流俗的世界观即“我―它”关系所表示的,而“我―你”揭示的则是本真的世界。简单地说,“我―你”关系,是真正基本的关系,“我―你”关系不仅创造出关系世界,而且还创造了自我意识——“我”。“我―你”的相互性不仅表现于人与人,同时也包括人与物,人与神。布伯认为:人不是在荒谬中发现意义,而是在平凡中寻求神圣,在“我―你”关系中去发现“永恒的你”。通俗心理学作家武志红老师,说《我与你》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书”。另一方面,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往往会用很间接的方式表达我们的情绪、目的。小组是现实生活的试验场,在小组里面,我们可以去检验我们在现实当中不愿、不敢直接表达的东西。我们可以看一看,如果我们直接去表达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小组里面,我们就是要去直接跟对方沟通:当你谈到你的经历的时候,当你谈到你的挫折的时候,我有什么感受。或者说:你这样说,让我有什么样的情绪。或者说:我觉得你这样说,你没有感受到我真正的感受。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话我们是很难说出口的,而且这样的话放在现实生活当中去说,可能你认为是“不礼貌”的,不符合我们的社交潜规则。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在现实当中回避这样的表达,即便是在亲密关系里,可以这样去表达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直接表达我们的感受,甚至回避、隔离、压抑自己的感受——“没什么感觉啊!”而小组恰恰提供了这样一个场合,这样一个机会,让大家面对面地,用“你”“我”的方式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这种情境下,首先情绪可以得到直接的释放,我们表达了内心压抑的感受,向那个当事人说出了内心潜藏的情绪。其次,那些平常不敢做和回避的事情,我们可以在小组里面去训练自己,去尝试,去打破。并看看我们这样去表达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对一个人感觉到愤怒,你可以直接地表达出来,而不用拐弯抹角地说我觉得他怎么怎么样。表达出来后,我们也许会发现,后果也许并不是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接受,并不会使别人拂袖而去抛弃我们,并不会摧毁我们和他人之间的关系,这些都可能给我们带来很多内在的力量。此外,用“你”和“我”来进行对话,也是个体心理咨询、团体心理咨询的一个常用的技巧。在互助小组里面,我们把它确认为一个核心规则,也是因为我们这种小组是没有咨询师带领的,这个规则把“你”“我”对话变成一个固定设置,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起到带领者的引导作用。用“你”和“我”来进行对话,和个体咨询中的打破心理防御也有异曲同工之处。“我和你”的关系才是一种直面的关系,我们互相发生直接的交流,我们坦诚的对你表达我们自己,暴露我们自己,而不是用防御的方式去进行“潜藏沟通”。当我们彼此的关系是“我和你”,我们之间没有了障碍,我们可以用不带敌意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受,这就是“亲密”的基础。除此之外,有些参加小组的伙伴有以后做咨询师的打算,这样的直接的回应方式,对于心理咨询师来说,也可以锻炼自己回应对方的能力。但是我们始终强调,互助成长小组并不是特别为心理咨询师准备的,它适合所有人,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自我觉察。问题不在于怎么回应,而在于在这个回应当中,去觉察自己内在的一些东西。(3) 反馈时可不可以“分析”?有时我们也会在反馈中分析对方,这是心理学爱好者或心理咨询师时常会出现的情况。大家可能会说:我觉得你怎么怎么样——我觉得你有俄狄浦斯情结,我觉得你是移情,你是把这个人的愤怒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去了,等等。这里有时也能提供帮助,但成长小组里的有助益性的分析需要几个前提条件,一个是彼此的关系已经比较稳定,也就是说当一个伙伴被分析的时候,并没有感觉被攻击,而是感觉对方是在帮助自己。一个是有合约,如果一个伙伴邀请大家来分析自己的感受,大家可以提供分析。还有一个条件是,分析中没有带着敌意,因为有时分析是一种攻击,是表达愤怒的手段。并且分析要适度,一般情况下,被分析可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相互分析也可能演变成相互攻击。我参加第一个互助小组的时候,就遭遇了这样的情况,相互分析,相互攻击,还以为这样是说真话,是帮助对方,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组分崩离析了。有时候小组里某个组员有了一个自我觉察,然后渴望得到其它伙伴的反馈。在我们第一个成功的小组里(团体互动式阅读疗法小组),一位伙伴说:“我平常那样笑,你们有什么感觉?”他希望得到大家的反馈,我们如实表达自己在他那样笑的时候的感受,他会从反馈中加深自我觉察,获得很大的成长。但如果我们主动对他说:“你的笑很假。”他很可能不会承认,甚至会觉得我们在攻击他,因为当一个人的问题被别人指出来的时候,是很难受的。你的缺点,你的防御,或者你内心里的东西,被别人指出来,你都会感觉不舒服,这是自尊受损。可如果是你自己提出来,同时得到大家的反馈,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一个得到支持的自我觉察。他人的反馈就是作为你的一面镜子而存在,伙伴们会告诉你他们有什么样的感受,此时你愿意敞开内心,不害怕被看到,反而希望对方来照见自己。所以我们不完全反对分析,但是最好是把分析放在后面,放在小组的相互的关系已经很融洽的时候,也就是你能用适当的方式说出你的分析,而且对方也感觉到你是在帮助他而不是在揭他的伤疤的时候。比如,在小组已经活动了20次以后。因为一般有咨询师带领的团体心理治疗,八九个人的团体,如果运作到12次以上,后面就会比较稳定了。12次是一个“坎”,12次以前没有离开的人,后面也一般不会走,会继续稳定下来,这是心理学研究统计出来的结果。我们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20次是一个比较稳定的点。就是20次以内,大家尽量地去陪伴,去共情,更少地去分析,更多地去谈自己的感受。特别要提一下,参加小组的朋友有些是想做心理咨询师的,其实咨询师在真正的咨询里面,面对来访者时,分析和面质也是非常少的(有部分精神分析流派的咨询师分析较多,但面质也是非常谨慎)。特别是遇到一些问题比较严重的来访者时,咨询师做的最多的事是共情。分析是建立在关系的基础上的,关系不到位、不稳固,这时候的分析来访者感觉到的就是攻击,来访者很可能就此不来了。我们甚至可以用谈感受的方式来表达你观察到的事情,来做反馈。比如谈“反移情”——咨询师在咨询时常常会谈到自己的感受:“当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有……感觉。”用感受的方式去反馈对方,其实就是在训练我们觉察自己的反移情的能力。所以大家可以去尽量体会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再进行反馈,这比直接的分析会收获更好的结果。心理治疗的原则,第一条就是:不要造成伤害,这也是我们成长小组的原则。如果我们的分析伤害到了对方,这个分析就是没有用的,它甚至会起到负面的作用。即便在心理咨询中,分析也常常需要谨慎使用。在我自己经历的小组成长里面,我真的没有体会过,分析起作用的时候,我只体会过自我觉察的作用的,只体会对方指出我在小组里面总是说“我要走了”这样一个现象所起的作用。(4) 特殊情况在活动中我们可能会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比如说,某个伙伴谈到了死亡、重病或亲人去世的问题。这时,大家一个反应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我们面对死亡,面对恐惧的时候,我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无措,不知说什么好。不知道说什么,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感受,反馈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说:“我听到你讲的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这样一句话就已经很共情了,因为我们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就这样反馈就可以了。甚至于你可以一句话都不用说,你就看着他,看也是一种交流,是见证,是安抚。我看到你面对这样的事情,我看到你有这样的感觉,我陪伴着你。心理咨询师在咨询时常常都是全程“看着”来访者。以上的内容其实都可以用于反馈,总结起来就是说,反馈你的感受,提建议,分析,其实都是可以的,没有任何硬性规定,重要的是,你选择了这样去反馈,有时你能看到自己一直在用某种方式反馈,你慢慢就能够在这个互动的过程中有所觉察与成长。(5) 反馈时也可以和其他伙伴(并非当时分享感受的伙伴)对话吗?小组的一般流程是一个人谈感受,其他人反馈,这个互动里是有对话的,一方面有谈感受的伙伴和反馈者的对话,其他伙伴之间也是可以有对话的,但主要仍然是向谈感受的伙伴进行反馈。如果一个伙伴,常常在反馈的时候和其他人谈论当时谈感受的伙伴,而不是对着他直接反馈;或者某个伙伴谈感受的时候,时常会出现其他伙伴相互谈起来了,而他被撂在一边——这两种情况都是有意义的。从中我们也可以觉察一下,这是一种怎样的沟通模式呢?这样的情况,是否也发生在这个伙伴的亲密关系里呢?对他的亲密关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6.3.说感受是不容易的,倾听、反馈他人的感受也是不容易的(1) 小组的宗旨是“陪伴”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的目标是成长,但活动的宗旨却是“陪伴”,因为有陪伴才有支持、见证,有陪伴才有接纳,陪伴就是凝聚力……有陪伴才有成长。我们谈到心灵成长时,可能我们会想象在互动中呈现我们的亲密关系模式,就会引起很多很多冲突,然后我们就得到了成长。那么现在我们要去颠覆一下大家的想法:在团体的有效因子里面,效果最好的是什么?是自我觉察!小组的最终的宗旨就是在陪伴之下、而不是在冲突中获得这个自我觉察。陪伴是成长的前提,有了陪伴才会成长,就像我们做心理咨询一样,我们如果不能够陪伴来访者,他可能三四次就不来了。但是很多问题,都需要一年二年甚至好多年去解决,比如我知道的一个很长的治疗,一个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花了11年的时间,每周要去四到五次,几乎每天都要见面。花了11年的时间,这是一个很多很多时间的陪伴。当然我们成长小组并不需要那么高的频率,小组活动两周一次就足够了,就可以达到陪伴的效果。但是前提一定是陪伴,这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小组的凝聚力的一个表现。在欧文·亚隆的著作《团体心理治疗》里面提到一个案例,他当时是用的是“凝聚力”这个词,也类似于我这里的陪伴。他强调团体凝聚力时,举了一个例子,当时在一个医院里面他带的一个治疗团体,里面有一个人半年都没怎么说话。在团体里面不说话的伙伴,是很让人困扰的。他每周一次出现在这个团体里,呆了20几周,他都不说话。但是他的出席率非常高,一次不落。半年之后,他向这个团体告别,要离开团体时他说:“这半年获得非常大的成长,在这个团体里面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是我内心里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疗愈就这样发生了。一个有“凝聚力”的团体,就是能够长时间相互陪伴的团体,所以,这也是我们这种团体的宗旨。我们的宗旨就是要相互陪伴,就是要“在这里”,就是与彼此“同在”。前面我们讲到谈感受的环节,有时候小组里可能有一个伙伴总是讲道理,轮到他说感受时他不说感受,就讲各种道理、理论、事情。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陪伴呢?这时,也许我们可以去体察他讲道理背后的情绪。他只讲道理没关系,我们去陪伴他,陪伴他慢慢地去自我觉察。不急于指出对方的“错误”,去陪伴,帮助伙伴体会道理的下面,是否有隐藏的感受。有一次我们小组里谈到亲子关系问题,一个男伙伴说了一大段关于对孩子的陪伴的重要性的道理,但听着听着,我感觉他好像是在说对自己儿子的愧疚,因为他举的例子都是自己陪孩子太少了,所以我们有时能从“道理”中听出情绪,听出感受。同时,我们选的书都是有一定长度的,书除了带来心理的深度之外,也提供了长期陪伴的媒介。而且两周一次的小组活动,相对来说“张力”没有那么大,但在组员的生活中却有重要的意义。彼此的陪伴是一种温暖,正是这种温暖接纳的氛围,能够让大家聚集在一起。在这里,我们可以说说生活中无法言说的事情,我们可以倾诉我们内心的伤痛,我们确知我们不会被评判。在这个相互陪伴的场域里,大家并肩携手共同成长,在互动中实现自我觉察,这是这个小组的要义。陪伴的质量高了,小组才有凝聚力,才有每个组员的成长。(2) 人生有太多的“禁止”,小组的陪伴就是在给“允许”人际沟通分析学创始人伯恩观察到,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各种“禁止令”,比如禁止亲密、禁止做你自己、禁止长大、禁止做小孩、禁止显得重要、禁止成功、禁止健康、禁止正常……甚至禁止活,这些被称之为人生脚本的“禁止信息”,孩子就是在这些禁止信息的影响下,做出了相关的决定,从而决定了自己的人生脚本或者叫命运。比如禁止亲近,如果父母之间非常不亲密,没有亲密的交谈、沟通,没有拥抱、亲吻,只有冰冷的对话,或者冷战,甚至时常吵架,打架……或者父母对孩子也是这样,陪伴很少,不是忽视就是责骂、打击,甚至虐待,孩子就可能接受了父母所转达的信息:我们家的人是不能与人亲近的。这样,大家就能猜到,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亲密关系可能会是什么样子。如何改变人生中的禁止信息?伯恩说,就是要给允许。在小组里,我们就会经历这样一个“给允许”的过程:遇到不会与人亲近的伙伴,不会谈感受的伙伴,不会说出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伙伴,总是讨好别人、觉得自己不重要的伙伴,说话总是很“幼稚”的伙伴……我们都要把陪伴放在第一位——“没关系”“慢慢来”,这就是在给允许。允许,就是接纳,就是理解,就是我们给予他人最好的礼物。“家庭系统排列”的创始人伯特·海灵格,在早年学习了伯恩的人生脚本理论之后,把“允许”写成了一首诗:《我允许》我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我允许,事情是如此的开始如此的发展,如此的结局因为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和合而来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我允许,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如此的评判我,如此的对待我因为我知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在他那里,他是对的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我允许我有了这样的念头我允许,每一个念头的出现任它存在,任它消失因为我知道念头本身本无意义,与我无关它该来会来,该走会走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我允许我升起了这样的情绪我允许,每一种情绪的发生任其发展,任其穿过因为我知道情绪只是身体上的觉受本无好坏越是抗拒,越是强烈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我允许我就是这个样子我允许,我就是这样的表现我表现如何,就任我表现如何因为我知道外在是什么样子,只是自我的积淀而已真正的我,智慧具足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伤害的,只是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允许我知道我是为了生命在当下的体验而来在每一个当下时刻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全然地允许全然地经历全然地体验全然地享受看,只是看允许一切如其所是(3) 如何引导对方谈感受表达感受,能让彼此感觉到真正的亲密,但表达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许多最初参加小组的人都会惴惴不安,本来以为自己十分敏感,对细微的事情也有丰富的感受,但真的要谈感受时,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很难抓住自己的感受,更多的好像是在谈想法、看法,谈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讲道理。我自己对于感受的感受也经历了三个阶段。一开始的时候我跟大家现在一样,我不知道什么是感受,什么是道理,时常会说道理。因为我是学哲学的,特别擅长讲道理。然后第二阶段,慢慢地我知道、体会到了哪些是感受,哪些不是感受。这个阶段我对这个区别很敏感,常常非常仔细地去甄别。比如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没有谈感受,谈的是道理,说的都是评判。这个阶段持续了两三年之后,我又到了另外一个阶段,又开始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感受了。为什么呢?因为我时常能够从对方的道理当中感受到他的情绪——看起来是讲道理,其实也是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只不过他只会用这一种方式表达情绪,到最后我发觉他每次讲道理的时候,我都能体会到他背后的情绪。这个时候我自己的感受又不一样了,所以这个时候我可以去反馈感受,直接对对方的感受层面进行反馈。比如我会对一个伙伴说:你谈了这么多道理,背后好像我感觉到这里面隐藏了一个愧疚,或者是隐藏了一个愤怒……你好像谈到了很多的应该或者不应该,我感觉到你的表情其实是有一些变化的,并不是一脸严肃地谈道理,好像还有一点点愧疚的感觉,或者是有一点点愤怒的感觉……这个时候,我对感受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仅仅分辨什么是感受就如此不易,谈感受就更不容易了,有时我们甚至会变得很机械,会生硬的套用“我信息”来谈感受,这常常是一个必经的过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当我们自己已经对感受非常熟悉的时候,如何去引导别人谈感受就很值得探讨了,因为互助小组是轮流主持。作为主持人,引导组员谈感受的第一个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去谈“我信息”:“你可不可以用‘我’这个字起头来谈谈刚才的事情?”第二个常用的问话方法:“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有一些事情印象深刻?或者有类似的经历啊?”这就是引导对方通过谈自己的生命故事来谈感受。或者第三种方法,你可以让他直接谈谈自己的情绪。体会自己的情绪说来简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是一个需要学习的过程。能够直接体会到自己的情绪,直接地表达出来,和能够直接谈自己的感受,基本上就可以划等号了。谈感受确实不容易,所以如果有个小组成员,他在小组里谈了半年的道理,突然有一天,他谈了一下感受,大家一定要给他点赞,一定要关注到并回应他:你今天谈了一下感受呢!你以前总是讲道理的,但你今天真的直接谈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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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岁,宝宝8个月,职场如战场么?我却连连想逃亡
2022-04-13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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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挫败?好像都没有自信了? 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自己的选择? 你感觉很焦虑,也很迷茫? 你的宝宝八个月,可能刚刚开始认生,也是特别需要妈妈的时候,估计你的育儿压力也不小吧?有家人来帮忙吗? 你当了代班小组长,你在工作上一定也是很认真负责的,所以才得到领导的认可。只是现在,每次分配任务你已经去查了资料做了准备,“但是每次讲的时候领导不满意 总打断安排另一个人来讲”——那时候你是不是感觉特别挫败、感觉不被认可?同时感觉没面子,有种羞耻的感觉? 你手下的人“大部分只有领导在的时候才都把自己藏的东西表现出来”,是不是感觉自己管理能力不够,没有得到手下的人的认可,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已经开始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干这行了? 而且,我注意到,你标题里写的是39岁,正文里写的是30岁,是不是30岁的你,现在已经有了39岁的心态了?

现在回家要做一个好妈妈,在工作上又要做一个好员工、好组长,真的是很不容易! 那么现在,回到30岁的你,从现在开始,可否给自己“允许”? 允许自己慢慢学习,允许自己慢慢成长,允许自己休息,允许自己放松地玩…… 同时,在工作上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成人状态,如果再遇到领导“安排另一个人来讲”,你可以允许自己带着挫败感,带着焦虑,接纳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同时就事论事——好,既然领导安排另一个人来讲我准备过的同一个内容,提供了一个榜样?这不就是学习的好机会?! 你可以认真地听这个人讲,看看ta是否真的讲得比自己好?怎么好?好在哪里?你可以向ta学习的是什么?在哪方面,你可以改进并超过ta? 每一个挫折,都是一次学习和改进的机会;如果没有失败和犯错的机会,一个人是无法成长的。 “所有打不死你的东西,都会使你更加强大!” 同时告诉自己:我可以慢慢来!我允许我自己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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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外地又没有朋友,工作做的很煎熬怎么办?
2022-04-13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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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派到外地工作,没有朋友,工作做的很煎熬,是不是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同时,是不是感觉到焦虑、抑郁,甚至是害怕? 首先,从你的工作来说,做监管的工作,你和被监管的单位,也许是即对抗又合作的关系。 对抗的意思是,你监管他们,他们是被监管的对象,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你需要表现出你的“强势”和“理性”,敢于“得罪人”:一方面要表现出控制型父母状态,要表现出自己的权威感;一方面又要就事论事,想办法解决问题,遇事沉着冷静,想办法得到自己工作必须得到的资料。 合作的意义在于,你的监管的目的,也是要帮助被监管的单位提高(产品或工作)质量吧?并不是硬要挑错,也不是要把他们的事情砸。你是要用监管的方式来帮助他们的,你是来和他们合作的。同时,你的监管也需要他们提供相应的资料,需要他们的合作,才能完成。所以这需要更多的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和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就是成人状态。 似乎你在和他们合作的过程中,更多表现出了儿童状态(“拿他们也没办法”“他们在后面说你坏话然后再领导面前抹黑你”):无力、挫败、愤怒……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是个无力的受害者? 现在你感觉“难熬和无聊”,已经有想辞职的想法了,内心是不是都感觉很煎熬? 你可能要好好思考一下,或者调整自己的状态,调动自己的父母状态和成人状态,和对方负责人多沟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摆明你的立场:你是来帮助他们提高质量的,不是来拆台的。用各种办法,该要的资料一定要到,该检查的项目一定要检查到。 或者你需要考虑一下,这个工作是否真的适合自己,自己的通常表现出的心理状态,是否适合这种需要表现强势的工作。如果是这样,30多岁了,换工作的确需要很多的考虑,也慢慢来思考这个问题了 第二点,特别重要的是,没有朋友的问题,会让你在任何工作压力下得不到支持。 没有朋友,是没有当地的朋友吧? 原来的朋友呢?可不可以不时打电话吐吐槽? 家人呢?可以向他们倾述或求助吗? 但从你的描述中,似乎你内心的感觉是,既没有朋友,家人也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朋友和家人,是我们的“社会支持系统”。没有人可以作为一个孤岛,还能轻松的活在世界上的。这可能是你要发展的地方。
一定要发展自己的亲密关系,找到足够多足够好的朋友,甚至更亲密的关系,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才行啊!
注:以上“心理状态”理论,来自人际沟通分析学,可参考《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我好,你好》《今日TA》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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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百般注解和解读都不构成万分之一的我
2022-04-11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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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你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以上的文字,通篇一个问号都没有。标题“你对我百般注解和解读都不构成万分之一的我”也像是“观点”,而不是问题。
这篇文字,你是不是想要表达你的愤怒?
我不知道在情绪中的你,有没有耐心看看以下的分析?===============================================如果从文字本身来看,似乎你在这里的沟通方式,和你同前男友的沟通方式是一样的——如果你没有说清楚,对方当然不知道你在表达什么!
比如片段一
你说“你最近怎么工作这么忙了”,这句话至少有三种可能的语气,一种是质疑,一种是简单的疑问,一种是埋怨——那么你当时的语气究竟是什么呢?
似乎从后面一句“那你就歇歇跟我聊会天呗”,才能看出,你的语气中,以上三者都不是,而是“渴望”——当你说“你最近怎么工作这么忙了”你的意义其实是“我想和你聊天,你能陪陪我吗”——是这样的吗?

可是这个语气在文字聊天时,没有人能准确看出来的。
这个对话里存在着一种隐藏沟通,而且这里“心理层面”的信息——“渴望的语气”——完全没有传递出来,所以对方get不到。
片段二
你问“你们那一天做几次核酸”,你的语气是什么呢,是关心?是简单询问?或者想核对“有的地方一天两次”的传闻?还是其他……
你前男友的回复“一天一次还不行”,这里最后似乎少了一个字“吗?”似乎是在反问你。
后面一句“一天两次脱了裤子放屁多次一举有毛病”,你感觉是在贬低你吗?你把这段文字贴上来的目的,是前男友的回复,你看着很不舒服?

这里又是隐藏沟通,问题和片段一 一样。
片段三
我:你想找个哄着你的嘛?(这里语气,又是不明确的。而且你问这句话时,是不是又隐藏着一个心理层面的信息?——这个隐藏信息,就相当于挖了一个坑)
前男友:谁不想,谁会想找个母老虎(前男友是按字面意义来理解的——掉坑里了)
我:你是说我是母老虎?(你在这时是不是感觉到愤怒了?——这里开始离题的交流了,隐藏信息似乎显露出来,当你问“你想找个哄着你的嘛?”你真正的意思是不是在问“我没有哄着你,你还要我吗?”,是在问这个问题吗?还是另有含义?)
前男友:你不是母老虎你是精神病,你问的问题也是有意思就跟问1加1等于几一样,那都知道等于而。(前男友似乎愤怒了,他意识掉到你挖的坑里了)
我:..... 那你找个母老虎去啊(这里又是离题的交流,你开始感觉到更加愤怒了是吗?)
大致就分析到这里。
●一点建议非常建议楼主好好学一下人际沟通,同时进行心理成长。要跳出“你为什么不理解我”的基于幻想的愤怒。心理学研究表明,在母婴关系中,就算是特别好情商特别高的妈妈,也会错失婴儿70%的信息。所以,如果我们没有清楚明白表达我们的意思,就会在“隐藏沟通”中,产生一个又一个误会,错失得到真爱的机会。
要想让别人懂你,你得先懂自己;而一个人想要懂自己,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又的确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孩子是在母亲的共情调谐的反应里,了解自己的感受是什么,自己想要什么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需要心理咨询的原因:心理咨询师所受的专业训练,使得他能够充当一个更明亮的镜子(但绝对不是完美的镜子),让来访者照见自己,搞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有什么感受、想法、需要。
慢慢来,搞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清楚明白的表达出来。真爱不是“碰”到的,灵魂伴侣也不能靠虚无缥缈的缘分,相互的理解是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在“恰到好处的的挫败”中慢慢磨合出来的。
注:以上沟通分析部分的主要依据是人际沟通分析学,后面部分引用了自体心理学的理论,有兴趣可以搜索相关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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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冷暴力时间越来越长,我们这样是不是分手了?
2022-04-10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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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内心现在是不是非常迷茫?同时对男友很愤怒?
你问“我们这样是不是分手了?”——你是在问“我们这样是不是算已经分手了”?还是问“我们这样,他是不是要(或已经)和我分手了”?还是问“我们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分手”?……
从你最后的问题“我该怎么办?”来看,你似乎是在问第三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分手”,是这样吗?

其实,如果要回答以上所有问题,首先我们都要分析一下情况,同时要看看你内心的想法和感受、渴望。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你们的情况。
你和男友是如何交往的呢?从你的描述来看,你的男友“每次吵架都冷暴力”,也就是说,他在用回避的方式应对你们的情感问题,惯于“降低活性,自我调节”,他的依恋风格似乎是回避型依恋。
而你“动不动提分手叫他滚”,你是不是常常会有很多情绪反应?你常常感觉,只有他人才能帮助自己调节情绪?如果是这样,你可能是焦虑型依恋。

●各种情况下,你内心的想法和感受、渴望是什么呢?
1.男友“说是故意冷落我,想着要过一辈子,想让我心智成熟点。”——这就像当孩子难过得哭的时候,父母说:“你哭就让你哭个够,等你哭累了,你就会变得懂事听话了。”(这一种非常错误的养育方式,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请你回想一下,你自己有这样的父母吗?
当你听到这句话时——“说是故意冷落我,想着要过一辈子,想让我心智成熟点。”——你有什么感觉?当听到“要过一辈子”,你是不是有点开心?但看到“故意冷落”,你是不是感觉更害怕了?或者更难过了?
2.你说“因为平时他对我冷暴力习惯了”——你真的习惯了吗?我们如何能习惯被人冷暴力对待呢?还是说,你对此感觉非常无力,对他的冷暴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3.你说“我以为自己想着他总总不好,可是现在却每天都开始伤心了,不舍了,每天熬夜,感觉好孤独。”——是不是面对可能的分手,你马上的感觉是:一方面有不舍,一方面觉得孤独,一方面又感觉到难过、伤心,甚至感觉到害怕和恐惧?
你内心还是渴望和他在一起的,是吧?
你不想被这样冷暴力的对待,是吧?
你内心里更加渴望的是:你想和一个真正温暖的爱你的人在一起,是吧?
●几点建议。
如果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建议你们一起接受伴侣咨询,找个婚姻咨询师好好谈谈。这一方面我推荐EFT婚姻治疗,因为EFT是聚焦于情绪、以依恋理论为基础的婚姻治疗法,也是目前最有效率的婚姻治疗方法。
如果他不愿意,你们分手了,你重新找一个安全型依恋的男友,当然更直接。只是这需要机会和缘分,而且焦虑型依恋常常会和回避型依恋相互吸引。
再一个就是自我成长,通过学习心理学和做心理咨询,改变自己的依恋模式,让自己的依恋模式改为安全型,这样你自然就会吸引也是安全型的伴侣到身边来。
慢慢来,有希望,有行动,生活就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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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来源于什么,我发现我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2022-04-10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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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又难过又困惑?
题主知道自己“心情很差很难过”,但困惑于自己哭不出来。
哭,一般就是来源于难过、悲伤的情绪(哭得好伤心),有时恐惧也会导致人哭(吓哭了),有时人快乐时也会哭(喜极而泣),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从题主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你“想哭却哭不出来”——你的眼泪没有得到“允许”。
你说“小时候哭太多次了大了就没感觉了”,小时候,是不是时常哭?

你哭的时候,你的养育者有什么反应?你主要和谁一起长大?你哭的时候,他们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虽然你说“自己很难过很伤心了但是自己脸上还是没有什么”,但是“别人说我眼睛很悲伤很抑郁,然后走近别人别人就说我一走过去就有很大的抑郁感氛围”——也就是说,你的悲伤、难过和抑郁,已经在你脸上表现出来了——你的脸上是有些什么的!你是有情绪的!你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只是这个情绪不允许用“哭”来表现。
是你小时候的养育者不准你哭吗?比如,直接说“不准哭”。或者,你哭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你不哭的时候,他们才会给你一些安抚?
你说“就是哭不出来了,那种感觉找不到”——这里指的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一种“渴望”的感觉,渴望被看到,被安抚的感觉?
也许,你曾经做过一个决定:我再也不哭了!以后遇到再难过的事情,我也不会哭!
如果你能找回“渴望”的感觉,你可能就会允许自己哭了。或者你找到你在什么时候,做了不哭的决定,你也就可以做一个“再决定”,允许自己哭。
也许你也可以直接在镜子里对自己说:你可以哭,你可以让你的难过你的悲伤让别人看到,你可以渴望一个人来安抚你。
注:以上分析来源于人际沟通分析学,特别是人生脚本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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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认清人的行为是善意恶意,如何确定自己的三观呢?
2022-04-10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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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类似人际关系的事情,题主是不是总是感觉到又愤怒,又困惑?
愤怒的是,自己的确感觉到不舒服,感觉到被侵犯,或者被欺骗、被利用;困惑的是,内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可能……”“我不应该……”
“内心的声音”来源是我们内心不同的自我心理状态,其实我们内心里都有至少三个自我或者说自我心理状态,一个是儿童自我,一个是成人自我,一个是父母自我。
儿童自我心理状态,是我们表现得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时。
父母自我心理状态,是我们表现得像我们的父母或父母形象的人那样时。
成人自我心理状态,是我们的表现是此时此地的,可以很好的应对现实的一种状态。
每一种自我心理状态都包括一套相关的认知、行为和感受,比如当我表现出儿童自我心理状态时,我会像自己小时候那样思考,也像同样小时候的那个时刻那样去感受,像那样去行动。
回到你的问题,当你觉得“他这样让我很不舒服,我很讨厌他的这种行为,他很烦之类”,这似乎是你的儿童自我或成人自我的声音——你感觉到不舒服,这时似乎是你的儿童自我在起作用。你能感受到自己的感觉是不舒服的,这是你的成人自我。

判断某个具体的时刻,我们究竟是表现出哪种自我或自我心理状态,需要和我们内心的具体感受去核对,所以我也一直用“似乎”“可能”。
你内心的另一个声音“他人的: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我不应该责怪他之类的。”——小孩子是很难换位思考的,所以这个声音,也许是父母自我的声音,同时又有点像成人自我的。
像“应该”这样的词,是典型的父母自我的用语,因为我们小的时候(长大以后也是),父母常常对我们说: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

“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这有点像成人自我的声音,但成人自我是一个此时此地能够解决问题的自我,如果的确是成人自我的声音,就会去观察和核对自己的想法或猜测是不是对的,也就是,具备实现检验的功能。如果只是想“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而没有去做任何核对的工作,我猜测,这可能是你的父母自我的声音。
所以,你困惑的来源是,你的成人自我似乎被你的父母自我污染了。
因为那个“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我不应该责怪他之类的。”既像父母自我的声音,同时又像成人自我的声音,这使得你的判断力受到了污染和损害。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去污染”首先,确定这个声音的来源,——“……我不应该责怪他”这句话,究竟是哪个父母自我的声音呢?是你爸爸常常会这样对你说?还是你妈妈?还是你小时候的哪个养育者?
恢复成人自我,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我能否直接或间接的去核对?比如,一个人A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直接问A: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如果有旁观者B在场,你也可以问问B:A这样对待我,我觉得不舒服,你觉得他是在侵犯我吗?你也可以问问认识A的其他朋友:A这样对待过他们吗?他们有什么感受,是怎样认为的。……等等,各种方式来进行现实检验
还有一种可能是,“可能他有隐情,他不知道我现在不舒服,他是无意识的,我不应该责怪他之类的。”是你的“适应型儿童状态”的声音。“适应型儿童状态”,是我们小时候面对父母形象的人的时候,形成的一种儿童自我心理状态(还有一个对应的自我是:自由型儿童状态)——如果是这样,就是你的“适应型儿童状态”污染了你的成人状态。
总之,一个是追溯声音的来源,一个是保持成人自我,进行现实检验,慢慢你就能确立自己的三观,知识怎么去评判事情。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说明你现在的人生脚本,决定了你的朋友圈和父母都会用相似的方式对待你,你需要找个专业的局外人,比如心理咨询师来好好谈谈了。
注:关于“内心声音”的理论来源是人际沟通分析学,是由创始人埃瑞克•伯恩提出的。最近有本书讲的就是这个,可以看看:《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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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多年现在痊愈,不太相信自己,如何走上生活正轨?
2022-04-06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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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似乎一方面很高兴,因为多年的抑郁现在已经痊愈了,一方面又不太相信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是不是对于以后的生活感觉很迷茫?同时也感觉到无力?

抑郁一方面有症状层面的,一方面还有人格和人生脚本层面的。两个方面也会相互影响。
题主所述抑郁的痊愈似乎是症状方面的痊愈。人际沟通分析学认为,人的改变有四个阶段:社会控制、症状缓解、移情治愈、脚本治愈。
能够实现症状缓解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相信题主已经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治疗经历。
移情治愈是指,来访者对咨询师的正向移情,使得来访者把咨询师“放在心里”,遇到什么疑难问题,就会想“××老师会什么说”,就好像有一个随身的心灵导师,随时随地的给予所需要的指导。这个阶段好的一面是来访者觉得生活有支持了,恐惧和无力感减少了。不好的一面是,来访者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即使这个人是在他的脑子里说话——所以成功、功劳不全然是自己的。
脚本治愈就是走出原来抑郁、焦虑、痛苦……的人生脚本,过上彻底新的生活。这时候来访者内心里已经没有咨询师了,因为他可以做自己的“父母”,可以自我指导,自我安抚。来访者已经意识到,自己小的时候,如何在父母的影响下做了一些影响自己一生的早期决定,比如不能高兴,事情一定要从负面来看,不能成功,不能亲近别人,不能有任何感觉。当来访者做出真正的“再决定”之后,他就能打破脚本,以自己的成人状态来面对整个世界。
实现脚本治愈也就实现了人格的改变,同时还能预防抑郁症的复发,因为来访者已经能够以成人状态来应对生活的压力。
要实现移情治愈和脚本治愈,需要在关系中得到专业的帮助,可以参加心理成长小组(团体心理治疗),或者一对一心理咨询。
自己读书成长也有一定的帮助,比如最近的《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就是用与脚本理论相关的人际沟通分析学理论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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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吗?
2022-04-06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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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是不是对这两个问题感觉非常困惑?
这两个问题的确是困扰了很多女性和男性的问题。
首先,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吗?——我们可以从人生脚本的角度来理解一下这个问题。

在1岁前,我们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们就在父母的影响下形成了我们的脚本草案,比如依恋脚本。人生脚本理论的创始人伯恩认为,孩子常常在3到6岁的时候,在一个故事,比如神话故事或者童话故事中,找到自己脚本的原型。

也就是说,而当我们开始学会说话并能够听故事以后,我们会找到或想像出一个故事,以之编制我们的人生脚本。

如果一个女孩有一个美女与野兽的脚本,她一定会找一个野兽一样的男友或老公来伤害自己,而她自己一直期待着这个野兽能变成王子(优质女性也常会爱上渣男有时就是这种脚本)。如果一个男孩有青蛙王子的脚本,他可能会找一个女孩来把自己扔到墙上(比如情感虐待、抛弃),然后他就可以变成王子了。如果一个女孩的脚本是白雪公主,她会一直保持性冷淡,直到一个愿意吻躺在棺材里的女人的王子到来。 如果一个女孩有灰姑娘的脚本,她一定让自己一直扮演受害者。但如果她是一个赢家脚本,她最终会赢,会摆脱受害者的角色;而如果她是一个输家脚本,她会一辈子幻想遇到一个王子来拯救自己,但这个王子是一个笨蛋,连只穿了一只鞋的女孩都追不上。
所以“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可以理解为,你有什么样的人生脚本,你的脚本角色是什么,你就会吸引相应的角色作为伴侣。
大致上说,脚本角色也可以分为受害者(比如有受害者情结的人,下同)、拯救者、迫害者
内心里觉得自己是受害者的(受害者情结),就会吸引拯救者或者迫害者到身边。或者或者外表是拯救者,内心是受害者的,就会吸引外表是受害者,内心是迫害者的人到身边来。反之亦然。
另:优质女性也常会爱上渣男还有几个可能的原因
可能性一:既然是优质女性,她在某些方面一定是比较成功的,比如学业、事业上,因此“无所不能”的全能自恋幻想就会更严重。优质女性爱上渣男可能有一个征服动机:如果我能征服这个渣男,那不就显得我更优秀?也可能有拯救动机:我要把这个男人变成好男人。——这个两个都是美女与野兽脚本
可能性二:有些外表优秀的女性,内心其实非常自卑,所以遇到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不管渣不渣,只要有人爱,自己就会陷入爱河。—— 这可能是灰姑姑脚本。
可能性三:优质女性之前把精力都放在如何让自己更优秀上了,情感经历比较少,比较容易受骗,这也是一种可能。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性,这些可能性也可能同时产生影响。
判断是不是脚本的一个最硬的标准是,有没有重复发生。如果这个优质女性,总是爱上渣男——这就一定是她的脚本导致的了,换句话说,这也就是“强迫性重复”。
注1:人生脚本理论是人际沟通分析学的核心概念之一,《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就是根据人际沟通分析学写的。注2:伯恩对人生脚本定义是“人生脚本是童年时针对一生的计划,被父母亲所强化,从生活的经验得到证明,经过选择而达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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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总会遇到一些冒犯我的人,该怎么办?
2022-03-09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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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对方冒犯了你,你是不是感觉很愤怒?还是觉得委屈、难过?
当你感觉到“总会遇到一些冒犯我的人”时,你可能需要做一下区分,这是现实的被冒犯,还是感觉上的被冒犯。
如果你在一个崇尚狼性文化的企业里,或者企业内部、外部都是竞争性很强的氛围,这时,相互的冒犯可能会是常态。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情绪、需要,适当的反击,回怼回去,维护好自己的边界,让那些冒犯你的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或者让那些情商低的人知道,和你交往,得放聪明点。如果你目前做不到反击,你就需要想一下,这样的企业氛围是否适合自己。
如果环境本身并不是这种竞争性或攻击性的,你就需要核对一下,在相同的情况下,别人会觉得被冒犯吗?你可以问问旁观者,或者拿自己遇到的冒犯的具体事情问一下身边的同事、朋友,看看他们觉不觉得被冒犯。如果他们也觉得,那还是环境的问题,属于现实的被冒犯。应对方式和上面一样。
如果你举的例子,身边大多数人并不觉得被冒犯,几乎只有你自己觉得被冒犯了,这时你需要想想,为什么同样的情况,别人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我有这种感觉呢?这种情况属于感觉上的被冒犯。
感觉上的被冒犯,意思是,遇到某种情况,你感觉很愤怒,情绪反应在先。于是你的大脑就为这种情绪反应来找理由:我愤怒,是因为他冒犯我了,他情商很低。——这就是一种所谓“扭曲的感受”。
根据人际沟通分析学,人的感受分三种,真正的感受,扭曲的感受,真实的感受。
你常常会感觉到某种感受,或者是某种情绪,比如愤怒、难过、恐惧、高兴、妒忌……或者是某种身体感觉,比如背痛、头痛、胸闷……你“真实的”感觉到这种感受,这都是真实的感受。
但有些真实的感觉是能解决问题的,是“真正的感受”,有些只是在成长过程中,被原生家庭所强化的,是扭曲的感受。
真正的感受,比如真正的愤怒,是要解决一个正在发生的侵犯;真正的恐惧,是帮助你应对一个将要发生的危险;真正的难过,是帮助你从刚刚发生的创伤中走出来;真正的背痛,是提醒你最近身体姿势已经影响到你的健康了……
扭曲的感受,却是无法有效解决问题的感受,这是你在成长过程中,在原生家庭的影响下形成的一种能够获得安抚的感受。
比如有的人容易难过,容易哭,因为她一难过(扮演受害者),就有人来帮她(拯救者上场),难过还能使迫害者感觉到内疚——所以扭曲的“难过”好像也挺有用的哦。如果一个人形成的扭曲的感觉是难过,那么遇到任何事情不顺的时候,她都会真实地感觉到难过,但这是一种扭曲的感受,她某一刻真正的感受,也许是恐惧或者愤怒。
回到感觉上的被冒犯问题。如果同样的事情,你感觉到被冒犯,而其他人并不这样觉得,这有可能是你感觉到愤怒了,这种愤怒的下面,是不是有挫败感,或者无力的感觉,还是恐惧的感觉?也许这才是你真正的感觉。
体会自己真正的感觉,并根据真正的感觉去有所行动,解决问题。
想要了解自己扭曲的感觉是什么,可以问自己“当事情不顺的时候,我常常有什么感受”。我们要接纳的是真正的感受,要觉察和分析扭曲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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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一段感情能够结婚的标准是什么?
2022-03-07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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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你对要不要结婚感觉有些迷茫?
我结婚18年了,也算是一个过来人。现在从事心理咨询,同时关注亲密关系问题,也许可以分享一些经验和知识。
关于时间的长短的问题,长和短都是相对的,有青梅竹马十几年,最后结婚的。现代年轻人恋爱半年一年结婚的也很多。
所以不在乎外在有多少年,在于你内心的感觉。你觉得长了,那就是长了。你内心觉得还很短,相处时间不够长,就不算长。
关于可以结婚的标准问题,结合爱情三元素模型:激情、亲密和承诺,结婚主要和承诺有关——要不要结婚,就是要不要相互给出一个重大的承诺。如此,结婚的标准也就有内在标准和外在标准。
1)内在标准,比如你自己是否爱对方?是否也觉得对方爱自己?觉得这个伴侣是否可靠,是否安全(与对方有稳定安全的依恋关系),是否相信和ta可以长期相处(以年为单位)——你自己是否愿意给出这样的承诺。对是否愿意。——两个人都愿意长久在一起,当然就是结婚的首要标准。

如果双方当中有一方觉得不确定,不确定的一方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你未来5年、10年、20年后还与眼前这个人在一起,你分别有什么感觉。如果你的感觉是正向的,比如亲密、幸福、安全、踏实、温暖……也许可以考虑和ta结婚。
如果没有感觉,或者是负面的感觉,那就得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2)外在标准主要是和物质条件、家庭关系有关。
比如你对结婚有没有物质方面的要求,是不是一定要买婚房?多大的?谁家出钱?还是各负担一部分?伴侣的父母好不好相处……这些说起来是外在的,似乎是客观的东西。其实也比较主观。因为一个人在意的东西,另一个人可能毫不在意。
而且这些都可能成为“标准”,比如有男孩就觉得自己不挣到100万就不结婚,100万成了标准。女孩觉得没房没车就不能结婚,这时房子车子也成了标准。

还有生孩子的问题。结婚和生孩子绝对不是同义词
我结婚的时候很年轻,还在读研,当然当时就没想过马上要孩子。所以结婚和之前同居,除了有个证,感觉上没有任何区别。但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务量增加三倍,支出也成倍增加。
所以一定要把结婚和生孩子作为两件事来考虑。
总之,要不要与对方结婚的标准是:你们两个人都要跟随内心的感受,安全感、笃定感非常重要。而且两个人都是主体,不要把自己,也不要把对方当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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